袁绍目不斜视,面上一本正经,口中说的却与这副严肃表情混不搭界:“嘿嘿,不瞒孟德,愚兄却是有幸,曾目睹任小姐真容,依余之见,以‘倾国倾城’四字谓之,绝不过分!”
曹操摇头叹息:“可惜此女是大将军心仪之人,否则我定当重操旧业,再做一回抢新娘的勾当!”
袁绍侧目道:“亏你还有脸说,当年我们两人去抢人家新娘,逃跑时我被荆棘挂住衣服。你不但不来救我,反而大呼‘贼人在此’,用我引开追兵自己逃跑。若非我及时撕破衣服脱身,定要被人家打个半死!”
两人说起少年时的趣事,不由一起大笑起来。
正说笑间,忽听到前方一阵急促的蹄声,一队骑士从前面的街口转出拦住去路。为首一人骑乘一头体型庞大的金角麋鹿,手中提一柄毛笔样式的奇形长枪,正是赵雷,身后的二十余骑则是他麾下的风雷卫。
“宇霆,你怎会在此?”曹操催马上前,面带狐疑地问道。
赵雷拱手道:“赵雷见过两位兄长,小弟此来只为向任小姐询问一事。还请两位兄长行个方便!”
袁绍和曹操相顾愕然。
赵雷不理二人,催动金角上前,从两人身边穿过,来到马车近前。
“不得无礼!”护着车辆的颜良文丑见赵雷未得自家主公允许便闯了过来,心中均感不悦,一刀一枪横在车前,不许赵雷接近。
赵雷冷哼一声,奎神枪轻轻挥出,在两人刀锋枪尖之上轻轻一点。颜良文丑骇然发觉自己凝于刀枪之上的真气如洪水开闸般向外倾泻,便手忙脚乱地运劲收束内力时,那被人收去的真气又原路返回,并且还有额外的奉赠。两人被刀枪上传来的大力震得胸口血气翻腾,连人带马连连后退数步。
两人又惊又怒,他们向来以勇武自夸,从来未曾吃过如此大亏,当即齐齐发出一声虎吼,便要上前再战。
“住手!”袁绍及时开口止住两人,他与曹操对视一眼,苦笑道,“开来宇霆心意已决。也罢,大家朋友一场,平日总不能白喝了你家那么多美酒!全都退下!”迎亲的队伍全都退到后面,却将马车留了下来。
赵雷心中温暖,不管日后会如何,袁绍与曹操这两个朋友却都没有交错。他用奎神枪挑开车上的帘幕,看着一身红妆端坐车中的任红昌,低声问道:“日前秀儿姑娘来我府中,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只想请小姐明白地答我一句,她所说是否属实?”
任红昌面露凄色:“事已至此,是真是假还有分别吗?红昌受义父养育之恩,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出义父蒙羞之事。”
赵雷仰天一声长笑,忽地探手,竟于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任红昌从车中抓到坐骑背上,牢牢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任红昌又惊又羞地低声喝道。
赵雷在她耳边低声道:“报恩的方法有很多,但牺牲自己的幸福绝不可取。此事自由我来处理,不用你操心!”
说罢又向袁、曹二人遥遥拱手道:“今日得罪二位兄长,他日定设宴赔罪,告辞!”拨转胯下的金角,便那么怀抱着美人,率领一众手下绝尘而去。
后方的袁绍与曹操先是面面相觑,半晌后一起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