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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也。其弓箭之技冠绝天下,时人比之前代后羿、纪昌、飞卫、李广之类。尝与帝八拜结交,帝毕生皆以兄礼事之。
蔡琰《汉末风云·黄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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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到后宅向母亲与徐婶婶问过安,又逗弄了一番已经两岁、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妹赵雨。这小丫头已经开始牙牙学语,很是粘我这个做大哥的。只可惜小弟赵云拜的那位师傅、当世居于武道最巅峰的大宗师“蓬莱枪神”童渊以其学艺正是紧要关头不可分心为由,将他留在了常山老家。
回到前衙,我与钟繇商议处理了一些郡中的公务。不得不说,我这位师兄实是内政方面的天才。那一团乱麻般的琐碎事务遇到他这柄快刀,三下五除二便被理得顺顺当当。只是在将手中的公务处理完后,他立即由一个精明干练的能吏变回沉迷于书法的痴人,捧着我以小楷书就、最少有“后世”王右军七分火候的《黄庭经》埋首揣摩,再顾不上与我说半句话。
我摇头苦笑,蹑手蹑脚地从房中退出,轻轻为他掩上房门。随意漫步走到太守府的后花园中,舒展手脚打了一趟太极拳,我开始挂念出征青云山的徐风,算算日子,她也该回师了。我想的倒不是她此行的成败——无论是领兵之能还是本身武功,她都没有应付不来一群乌合之众的看你——而是我们双方的父母已经商定,在今年年底为我们两个完婚。忆起前世被人打断的那一场欢好,实令我心痒不已。
正在遐思之际,心头忽地生出警觉,下意识地抬头,却见院墙另一边邻家的一幢三层阁楼的楼顶上,一个灰袍大汉伫立如山,他左手托着一张金灿灿高及人身的大弓,右手捏一支黑沉沉长达四尺粗如拇指的巨箭,搭箭于弦,推弓如抱满月,在我抬头看到他的瞬间一松右手,那张巨弓一阵剧烈的震颤,形如短矛的巨箭离弦而出向我射来。
这天外飞来的一箭可怕至极点,前方的空气都被箭上附着的可怕力量射破,形成一个碗口粗细、若隐若现的真空隧道。面对声势如此浩大的一箭,我一双可准确捕捉到十丈之内叶落花飞的耳朵却出奇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事实上,这一箭的破空之声响如雷震,只是由于箭力太强,箭速太快,竟将所有的声音远远抛在身后。
这一箭可是说是我转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威胁,几乎是在我看到它的同时,那闪烁着冷幽光泽的箭镞便已飞至我的面前,另我完全没有闪避招架的余地。为了保命,我毫不迟疑地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保命绝学。
双手轻抚丹田,浓郁如黏稠水银般的氤氲紫气疯狂运转,我的脸上霎时间笼罩了一层莹莹的紫光,然后猛地张口:“吒!”随着我的一声清叱,一道手指宽二尺长的剑形紫气自口中喷出,正面撞上射来的巨箭。
“蓬!”地一声沉雷般爆响。
距我面门不足三尺的精铁巨箭炸成四溅的铁屑,自我口中喷出的那道紫气亦随之烟消云散。
脸上的紫光消敛后,我的脸色略显苍白。刚才我使用的是武当祖师三丰真人晚年所创的绝学“大天罡剑炁”。所谓“炁”者,指先天之炁,此乃天地之间最为精纯的一种神秘能量,威力无穷。传说三丰祖师以其地行仙的修为施展这门绝学,口中可以连续喷发六六三十六道无坚不摧的紫色剑炁,方圆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实已无限接近传说中飞剑杀人的剑仙手段。以我如今的功力,竭尽全力也不过可以发出一道剑炁,而且威力只限于十步之内。
那射手极是果决,一击不中立即抽身便退。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离去,放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神射手隐在暗中虎视眈眈,我可没有信心下次还可接下他这锁魂夺魄的神箭。当下双袖一震,人如白鹤冲天而起,人在空中,双袖忽展忽缩宛如鸟之双翼,身形借力滑翔又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务使那可怕之极的射手难以锁定我的方位。目光锁定那在城中人家的屋顶上疾射如箭的身影,锲而不舍的追了下来。
我们两个一先一后掠过城墙,出城后又是一阵狂奔。那灰袍大汉的轻身功夫极是了得,表面看去与常人奔跑无异,实则每一步跨出都是两丈多的距离,任我将武当“梯云纵”的轻功绝技施展到极处,仍无法将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分毫。幸好他的速度也已提升到极限,同样无法将距离拉远。
见始终甩不脱我,那大汉在一片密林中的空地上忽地驻足,将手中大弓在地上一插,伸手从一棵大树后拖出一口长达丈四的象鼻大刀。此刀刀身长有三尺,刀头翻卷形如象鼻;刀柄长达一丈,粗如鸭卵,通体遍布祥云图案;刀柄末端是一个带着一圈圈螺纹的一尺长圆锥。
我在那大汉三丈外站定,仔细打量此人。见他年约三旬,肤色古铜,面容端正,身高九尺上下,穿一件略显破旧的灰袍。一双虎目之中正气凛然,却怎都不像一个会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
“阁下何人,与在下有何仇恨,因何欲置在下于死地?”我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