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四年冬,有流星经天,坠于河东之地。时帝方至雁门,见而寻访之,与解地得陨铁。日后帝与徐皇后及诸弟子所用神兵,皆由此而来。盖圣天子多有天助,以此观之,信夫!
蔡邕《天策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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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后,确认吕布的人没有跟来,我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上盘膝坐下运功调息。高顺懂事地静静守在我的旁边,直到我重新睁开眼睛,他才走到我的面前气鼓鼓地问道:“师傅,咱们就这么将那些缴获的财物和战马交了出去吗?”
我没有回答,却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师傅,你怎么了?”高顺一下慌了手脚。
我用衣袖揩干嘴角的血渍,微笑道:“傻小子,瞎紧张什么!为师不过是在刚刚的比斗中略微伤到了脏腑,所以运功将淤血逼出罢了。”
高顺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心有余悸地道:“弟子在并州早听说‘飞将军’吕布勇武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了得,连师父您如此武功都不免伤在他的手下。哎哟!”
我收回在他头顶重重凿了一个爆栗的手指,没好气地道:“臭小子竟敢长他人志气灭为师威风!我固然受了点内伤,你以为那吕布会好过不成?他的功力最多与我在伯仲之间,却是死要面子,落地时竟强行站定半步都不肯后退,伤势肯定比我更重!否则,你以为他会如此大方地人我们师徒离开吗?”
“既然师傅您不惧吕布,为何还要主动认输,并将那些财物与战马留下?”高顺茫然道。
“徒儿啊,”我语重心长地道,“做人最要紧的是识时务知进退。咱们师徒只有两个人,人家可是一百多号。若是不懂得见好就收借机收篷,真逼得人家恼羞成怒一拥而上,为师的或可脱身,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而且这几年来并州狼骑在北地狙击外族,确也为保我大汉子民做了不少贡献,些许身外之物,便权当酬谢他们保境安民之功罢了!”
稍作休息后,我带着高顺继续上路。一边赶路,一边开始传授高顺武功。首先传授的自然是我武当入门筑基的“武当长拳”。经过授艺时的一番观察,我惊喜地发现这小子的根骨禀赋实是出类拔萃,虽然他的不适合修习“纯阳无极功”,但我武当派还有另一宗绝学“九阳功”却最适合他坚毅不拔的心性。
“九阳功”号称我武当派立教之基,当初武当三丰祖师从少林高僧觉远大师,学得了少林绝学“九阳真经”的一部分。后来三丰祖师叛出少林,便凭着胸中的小半部“九阳真经”,结合后来数十年体悟天地与钻研道藏的心得,创出这一路“武当九阳功”,开创了与少林并驾齐驱的武当一脉。这一路“武当九阳功”经三丰祖师这绝代大宗师的修订,早已不局限于“九阳真经”的范畴,其威力较之原版实是各有千秋。
体术方面,在他将武当长拳习练纯熟之后,我又传下了一路武当绝技“玄虚刀法”。前世武林中,世人皆知武当剑法独步天下,却少有人知我武当派还有这一路内家刀法绝学。此路刀法刚柔阴阳相济,虚实变化无常,于轻灵飘逸中暗蕴无限杀机,最是厉害不过。
高顺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短短一月之内,他的“九阳功”与“玄虚刀法”均已入门。
在这一月的时间里,我一面教导徒弟,一面继续在北方的边境线上游荡,凡所见入境抢掠的鲜卑人,尽数拔剑诛杀。一月之间,我剑下亡魂已不下千数,救下的大汉百姓更是不计其数。由此渐渐闯出名头,因我常穿一袭白衣,杀人后又不免沾染满身鲜血,被我救下的汉家百姓都称我为“雪衣人”,不少人家做了长生牌位日夜焚香供奉;而在我剑下逃生的鲜卑人则称我做“血衣人”,怨骂诅咒并相互告诫,渐至望风而逃的地步。听说那吕布在得知我的行径后,亦较着劲般孤身独骑而出,与我不同的是他是主动出击,深入草原,在鲜卑人的各个部落中掀起滔天的腥风血雨,杀得鲜卑人叫苦连天。一时之间,“血衣人”与“飞将军”之名于北地交相辉映,与鲜卑人而言则是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