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岳不群皱着眉头说,说完见老婆、女儿都是神情黯淡,便安慰着说:“如今这等形势,只要我华山派踏错一步,便会掉落万丈深渊,正应该小心行事才对,绝不宜再多生事端。至于珊儿和平之的事,再等上些时日,等回到华山安稳下来再说。”
宁中则看着情绪低落的女儿,摇头叹息:“就依师兄的意思办吧。”
“嗯,吃饭吧。”岳不群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捧起碗筷吩咐开饭。
傍晚掌灯时分,林平之从外面归来,刚踏入房门一步,便被床上的人影唬得一跳,立即抽出长剑戒备着。
“小林子,是你回来了吗?”岳灵珊惊喜地问道。
“师姐?”,林平之将长剑回鞘,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岳灵珊摸索着将油灯点亮,来到林平之身前,懊恼地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一天了。”
对于岳灵珊的亲近,林平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剑放在桌子上,拉过凳子坐好后问道:“我去老宅子里也要向师姐报告么,又没有叫你等。”
“你,小林子,你怎么这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岳灵珊委屈地说。
林平之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要休息了。”
岳灵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哪里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小林子,分明就是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你欺负我!”岳灵珊哭泣着说,随后拔腿就跑,飞奔中一抹鼻涕一抹泪地地说:“爹叫你去见他。”
见岳灵珊伤心落泪的样子,林平之心中一痛,但瞬间就被担忧盖过,喃喃道:“岳不群要见我?不会是......。”林平之伸手摸进怀里,将一角红色袈裟取出,细想之后,将他叠成方块大小,走到床头,将床脚抬起一只,把袈裟楔在床脚下,直到在外面看不到丁点痕迹后,林平之才满意地点点头,拍打着手掌向外走去。
来到岳不群的门前,林平之‘咄、咄’地敲着门:“师父,是我,平之。”
“进来吧。”里面传来岳不群的声音。
进门之后,就见岳不群提着一壶茶在自斟自酌,林平之连忙上前请安。岳不群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对于岳不群的突然变得热烈,林平之非常的不适应,心底甚至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向房门望去,见到房门大开着,才稍微松口气。
岳不群给林平之斟了一杯茶,林平之连忙伸出双手去接。点头微笑后,岳不群满脸笑意地说:“平之啊,你要明白师父的苦心,师父不是不同意你和灵珊的婚事,而是最近华山多事,实在是不适宜草率地为你们准备婚事,你心里要有什么不满的,就和师父说出来。”
林平之惶恐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被碰倒的茶杯,骇然地说:“弟子绝对不敢对师父有任何不敬,请师父明察。”
“呵、呵,没有就好。”岳不群一边笑着一边将桌上的茶杯扶起。林平之更是不寒而栗,听得那笑声就如阴冷的奸笑一般,更是不敢抬起头来。
“来,坐下说话。”岳不群仍旧和颜悦色地说。
“是,师父。”林平之不安心地坐下来,双腿犹自发抖。
岳不群笑呵呵地说:“平之啊,你看我们也在福州停留不短的日子了,为师正打算回华山去,你是愿意留在福州呢,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去?”
林平之心中一惊,不及细想已是脱口而出:“弟子当然是和师父回华山。”在他的心里,当然是留在福州更好,如今整个武林都知道林家的辟邪剑谱已经被人抢走,他林平之也就失去了价值,再也不值得被人追逐,再加上他华山弟子的身份,若是留在福州,安全还是有保证的;相反,如果跟着岳不群回华山,还需要日夜提防着他,就是练功都必须找个隐秘的地方,难免有露马脚的时候。但是,他的功力还完全不足以对抗岳不群,要是此刻,岳不群起了什么坏心思,他立即便有生命危险,故而不得不随岳不群回华山。
“哦,也好,不过,回华山之后,我们就难得有机会再回福州了,这偌大的林府恐怕就没人打理。”岳不群望着林平之说。
林平之心下一紧:“不知师父打算如何处理?弟子一定遵从的。”
“好得很”,岳不群笑着说,“不如,将这府邸卖掉,也免得荒废。”
听到岳不群的话,林平之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气愤,点头说:“就按师父的意思办,请师父代为处理。”
岳不群满脸笑意地说:“嗯,那就这么办吧。不过,不要和你师娘、师姐提起。”
林平之点头:“是,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你下去吧。”岳不群道,“对了,注意身体,看你脸上苍白没有血色的,不要让我和你师娘担心。”
林平之微微不自然地笑笑:“是,弟子一定注意,那弟子先告退了。”
“下去吧。”岳不群挥挥手,端起茶杯细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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