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西线无战事(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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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超出沈晦的谋划,不等胡野赫做出暗示,李仁礼就率先提出了交易的请求。李仁礼对大夏忠诚,更是一个脑子清醒的人。这样的局势下,大夏的覆灭已然是不可挽回,他的追求只能被迫下降到为本族,为宗室尽可能的保留更多的利益和种子。能直接决定大夏皇族命运的只有宋联和宋廷,大辽虽然也是胜利方,但很明显,不等他们攻占到夏国核心腹地,大局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在宋联和宋廷之间作选择,无疑宋联更加强势,只要解决了李察哥的威胁,联军很快就会控制整个贺兰山区,肯定比宋廷军队快的多。与其等到韩世忠大军杀到,自己做负隅顽抗最终被消灭,国仇家恨皆不得报,倒不如先行倒向宋联,挖掘一下李察哥大军的最终价值,作为自己向宋联输诚的投名状,也算是双方能够合作的一个筹码。

李仁礼提出的要求不高,在联军控制兴庆府后,宋联要保证夏国皇族宗室人员的生命安全,享受同等大宋国民待遇,不能加以迫害。此外就是任得敬必需死,这是依然忠诚于大夏的军民共同的心结。李仁礼没有给自己提出任何要求,他在宋联开出的战犯名单上,他并不在乎自己在战后成为军事法**的被告。

五月二十号,夏国境内大规模战事在东西两线各爆发了一次小规模军事对峙后戛然而止。由于夏军的主动败退,宋军顺利拿下丝道重镇盐州(今陕西定边),再往西进发欲一鼓作气攻入西平府(灵州,今宁夏灵武西南)时,却在刚出盐州西北不远的盐池遭遇了联军小股部队的阻击,这一小股联军正是李世辅率领的特种分队。

领着万余部队的环庆军统制吴阶面对只有几十人的联军,居然下令部队就地驻防,不得再向前前进一步。这倒不是他和宋联有什么勾搭,实则是宋廷的严旨下到了西军各级部队,凡遇联军,立即收缩防守或与归避,不可挑衅,不可制造摩擦。李世辅甚至还跑到两军阵前拜见了吴阶吴麟兄弟,没办法,两人是他叔辈,行满月酒的时候,吴阶还抱过他呢。后来吴阶因为这事讹了李永奇一顿酒,拍着李永奇的肩膀发牢骚,“你个哈怂生的小子硬是要得,领了几十个兵就敢截我的道。不但劫道,连老子腰里的手铳都硬讹了一支去,你们家狗日地祖上莫不是干打家劫舍营生的?”

西线的军事对峙发生在宋军和辽军之间。辽军攻陷西凉府(凉州,今甘肃武威)后,向东继续进发,前锋行至洪池岭(今乌鞘岭,位于今武威市天祝县境中部,南临马牙雪山,西接古浪山峡,是古丝绸之路要冲,著名的军事要地,河西走廊东端的天然分割门户)时发现守军已经换成了大宋西军旗号。双方各放了两炮算是打了个招呼后,辽军主动收兵回撤了。

而此时,党项龙庭祖脉贺兰山脚下兴庆府中,西夏故宫朝天门城头上大宋民联人民禁卫军的双狮战旗高高飘扬,战后谈判真正提到日程上了。联邦军情局和外务部的工作十分出色,够得上分量的夏国皇族宗室人员全都落入了联军的掌握之中,宋廷组织西夏流亡政府的计划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已经几乎可以宣告流产。

刘锜的大军离兴庆府尚有二十公里,任得敬的降旗已然插遍了城头,以监国首辅的身份宣布大夏无条件投降,欢迎联邦禁卫军进驻兴庆府,迎宾的使者出城三十里虚待。从李景思被干掉的那一刻,任得敬就知道自己被沈晦耍了,但他并没有过于怨恨,更没有想过直接把沈晦给杀了。这是政治斗争的原则,参与者都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这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只怪自己棋差一招。从这点上来说,任得敬算是个很有功力的政客。结果也不算太坏,至少还没到满盘皆输的局面,因为自己对各方还有利用价值,还有可供博弈的筹码,那些大夏的遗老遗少们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呢。

任得敬猜得到宋联会去利诱李仁礼,达成交易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担心战争结束前自己先被李仁礼干掉。李仁礼向宋联展现了价值后,下面就该自己展现价值了,保护好兴庆府城池和各项物资的完好,维护夏都秩序,把那帮遗老遗少完完整整的转交给宋联,这就是自己能给宋联的最佳价值体现了。沈晦没有犹豫,十分爽快的确认双方既定盟友的关系,任得敬也表达了足够的恭顺,仿佛前般的龌龊根本就不存在。沈晦猜的没错,任得敬投靠宋廷的架势是唬人的,虽然莫俦向任得敬做出了再三的保证,朝廷不会追究他叛国之罪,也不会对他留有任何芥蒂,但做贼的人总是心虚的,除非走投无路,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再回投宋营的,心魔已然种下,他迈不过自己心头那道坎。

密室之中,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油灯点了两盏,室内倒也算明朗。李仁礼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和宋联最神秘部门的领导人面对面,而且不是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中。对面的人穿着很朴素,身材瘦削,一双很特别又有些搞笑的鼠眼,但偶尔一闪而没的精光仿佛闪电一般,直透人心。以李仁礼的阅历,双方还没开口,他的直觉就敏感的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不要试图和他绕圈子,那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时迁微笑道:“你提的要求包括任得敬必须死,所以我来了。”

“是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也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