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冷酷的袭杀(2 / 2)

这么近的距离,让金兵一眼就看出伏兵手里拿的是什么恐怖玩意。绝望的叫喊声还未落下,如蝗虫般的弩箭就射入了金兵混乱的大队之中,立时炸开了蓬蓬血雾。

如此近的距离,用的又是强劲的钢制连弩,金兵的皮甲、铁甲就象纸糊的一样,非但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反而更增加了入射弩箭的杀伤性。燕军钢制连弩标配的弩箭箭头,是江烈剽窃了后世M16步枪子弹弹头的设计思想,不但把箭头设计的细而长,而且还在热处理上做了改进,使得箭头破甲能力加强的同时还具备了受阻折断碎裂的特性。箭头一旦击中目标,强大的反向冲击会使箭头后端特意处理成的薄弱点发生折断,由于目标的阻力,会使折断的锥形箭头在目标之内发生翻转,碎裂的箭头更是加大了袭杀范围,这就是为什么用这种弩箭射中人体,入射处只是一个小孔,身体里面却是已经被破坏了一大片,若是距离够近,穿透了人体,那么透出口就是一个大窟窿。这就是为什么,燕军的弩箭射来之后,金兵中炸开蓬蓬血雾的原因。

二十多米,根本不需要抛射,瞄准的难度也是降到了最低。燕军有一套严格的战场规范,攻击区域早就划分明确,目标更是层层细化到班,以最高效,最冷酷的方式收割着金兵的生命。

冷酷,冷酷的令人发疯,相比燕军夺命的弩箭,燕军的冷酷更是令金兵胆寒。几千人的钢弩攻击群,除了弓弦撞击的声音之外,居然没有半句人声。这种情况下,覆盖射击已经没有必要,早早的下了自由射击的命令,参与弩箭攻击的宋军全都是在进行精确射击。

静悄悄的伏在掩体中,快速的在瞄准器中锁定一个目标,冷酷的扣动板机,摇动绞盘上好弓弦,寻找下一个目标,锁定,射击。射完一匣弩箭,回手把弩具递给身旁的助手,换过另一支装满弩箭的钢弩,再进行下一个猎杀的轮回。

犹如一台台杀人机器,无情、高效,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但击垮了金兵的战斗意志,就连远处观战的蔚州军民亦是胆寒,胆小的早就双腿一软跌坐到地上,刚刚拼命奔逃的慌乱早就不见,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和震撼。燕军那无边的杀意仿佛把整个世界都拖入了冰窖之中。

惨叫声之外终于多出了其他的声音,整齐的踏步声响起。不知什么时候,燕军的步兵已然迂回到金兵身后,五十人一队的步兵小圆阵保持着一定的间隔,踏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血肉横飞的金兵大队围逼上来。燕军摆出五十人一队的步兵圆阵,说明战斗已经进入了收官阶段,这是在敌人只剩下残余战力,只需要局部清剿、压制时的步兵阵形。在步兵阵形之后,则是一队队骑兵游弋保护,随时追杀漏网之鱼。

大局已定,岳飞挥了挥手,军号声响起。弓弩队收起弓弩换上刀盾戒备,步兵队的指挥官领着本队士兵喊出了招降的口号。

只用了短短的三刻钟,杯鲁这支久历战阵,屡立战功的万人队就被袭杀了大半,重伤垂死者亦是占去不少,囫囵个的还剩下两成不到。更为凄惨的是,那三刻钟犹如地狱般的饱和攻击已经彻底击碎了金兵的抵抗意志,连一次有效的反击,甚至逃跑都没能组织起来。即便杯鲁只是带了七千人马来追,还留了三千部众守松子口,但杯鲁万人队的番号必定要成为金军的历史了。

大多数还活着的金兵都是借着同伴的尸体和马匹的掩护才幸存下来的,及至被燕军把刀架到脖子上,捆了个结实之后,好多人还都处在大脑空白的无意识当中,更有一百多个金兵从此变成了疯子。而他们的指挥官杯鲁,当被燕军从他的四个亲兵的尸体之下托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压的快窒息而亡了。

此役以后被作为经典战例收录在燕山军事学院指挥学部的教案当中,岳飞曾对听课的学生讲道:“不要太过关注这场战斗的用时,和双方战损比,那并没有多少意义。虽然对手是金军的一支精锐,但在我军周密策划之下,进入到我方伏击圈中的金兵已然是强弩之末,他们那时的战力最多只有平时的两成,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屠杀一群几乎失去反抗之力的敌军,不管他是不是精锐,以我军的战斗效率,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准确翔实的情报,周密的部署,灵活的策略应用,这些条件的有机结合,便创造出这个战机。记住,战机不单单是去寻找的,许多时候是需要去主动创造的,尤其是在同强大的对手进行对抗的时候。”

当被问到在金兵已然没有多大抵抗意志的情况下,饱和弩箭攻击的时间为何持续了这么长,致使此役只俘虏了八百多金兵时,岳飞皱起眉头下了停止笔记的命令后,才解释道:“若时我军是需要俘虏,但不需要太多的俘虏,我军是燕山的机动主力,不能被那些俘虏拖累,那些俘虏只能由撤退的蔚州军代为押解,以他们的战力和撤退的需要,看护太多的俘虏实在有困难。另外,战争初起,为给金兵增加压力,迫使金军东线兵团快速入瓮,需要利用这次战斗向金人展现一下我燕军的雷霆之威。”

就这点来说,岳飞和完颜希尹倒是想到一块了。只不过一个是想着招降宋人,另一个却是做着刺激金兵突进的打算。

道理很简单,燕军居然能调动主力越过太行山,跑到西线战区痛击西线金兵,如此清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东线的完颜宗望给燕军的压力远远不够。战争已经爆发了七天,完颜宗望的东线兵团还在燕军边境之外小打小闹,一处突破都没有,不说金国统帅部不满,就连燕山方面也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