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字头上一把刀(2 / 2)

江烈依然含笑站在风中,眼睛好像还在看着车队远去的影子。旁边的江成却是再也忍不住,一口痰狠狠的啐在地上,口中骂道:“入娘的,都是些龌龊的鸟人,喝血的臭虫。”

江烈嘴角闪现一丝冷笑,小声的说道:“此人却不简单,还是颇有些城府的。粱师成没多大本事,收的干儿子倒还有些材料。却不知到最后,这父子之缘是否又是个董卓吕布的翻版。”

江成恨恨的说道:“我也知道这腌臜嘶是个阴人,因顾着公子的大计才忍着恶心和他转寰,心中早就恨不得把这种鸟人直接扔茅坑中溺死了。”

江烈淡淡一笑道:“忍不好受啊。心字头上一把刀,若忍不住可是要伤自己的,但若是忍得住,待到这心上之刀出鞘之时,那便是天下第一利器。”

三日后,大宋东京汴梁第二甜水巷的梁府内,梁公用正在向粱师成汇报。

“此子不简单,城府颇深。不管我言说收官窑之事,还是口风里对童贯不恭,他一直都镇定自如,面带微笑,儿子如何也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粱师成的心思全被礼单吸引了,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城府?即使有城府又待怎地,知道孝敬咱家,这城府也是好的。”

梁公用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又迅即隐去,抬起头已是满脸谄媚,说道:“干爹说的是。那这江烈所求之事,干爹打算如何处理?”

粱师成总算是把礼单放下,不过手还是不舍的在礼单上轻轻的敲着,说道:“既然人家送了大礼,咱家自是要给他说项一二的,若是落人口实,以后谁还给咱爷们上供?只不过,这江家颇有钱财,只此一把却也可惜。”

梁公用对粱师成的心思那是吃的死死的,赶紧进言道:“干爹,此事易尔。这江烈颇有才名,去岁秋试得中解元,开春后便是要来京师大考的。若是他有本事登科,咱们再做计议,若是他学问平庸,咱们正好扶他一把。若是如此,这江家以后给干爹的孝敬自是不会断,咱在朝堂上也可多一个依助。杨戬那厮,如今可是嚣张的很啊,朝堂上不少人可都往他的府邸跑的勤快。”

“嗯――好!此议甚好。待这江烈来了京师,就着你先去勾说。钱不钱的先不说,杨戬那狗才敢给咱家叫板,着实可恨之极,定不能亲饶了他。当初若不是咱家提携,他顶多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跑腿,如今仗着官家宠幸,连咱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哼哼,让他先得意两天,来日寻个由头咱家就让他好好喝上一壶,看小子还猖狂。”

身在相州的江烈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给自己的仕途铺路了,正在密室中给岳飞写信,只不过他却是用大观笔蘸着牛奶在信纸的背面写字,而信纸的正面则是用毛笔蘸墨写好了的寻常书信。一年多来,江烈和岳飞等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商议机密事宜的。

大宋宣和三年(1121年)二月末,江烈骑在马上回头看向身后的相州城,不免有些感慨。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如今就要离开了。此一去是为了登科出仕,是为了心中那份无法舍弃的执念;此一去不知前途福兮祸兮;此一去不知还能否回得故里;但此去不管艰难也罢,顺利也罢,注定会是精彩。

江烈猛然转头,也不再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妻和弟妹,奋然扬鞭,打马南去。

时宋江流寇已离开梁山泊,转战于山东青、齐与河南、河北一带。二月,宋江率部乘船自海上袭取海州(今连云港),海州知州张叔夜设伏大败宋匪,并合军围之。宋江部做困兽斗之余,亦派出干练之士前往东京,欲请降与朝廷。

开封汴梁,物华天宝之地,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故事。

(第一部完,敬请期待后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