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身子好了就回家,现在不能动。”
“哦。”
大娃扣了扣手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还挺温馨的。
苏沫儿心里都酸了。
如果苏渠山能够跟钱满溢一样……
怎么办?
想要换个爹了。
苏沫儿刚想说话,外头就传来二娃的哭声。
竟然真的追了过来。
想到刚才的壮举。
苏沫儿汗颜。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走了家门把二娃领到家里。
二娃浑身脏兮兮的,苏沫儿牵着二娃的小黑手,走到苏棠房间里,指着钱满溢说道:“看,你爹。”
“爹。”
二娃要比大娃幼稚多了,看见钱满溢的一瞬间就笑了起来。
叫了爹之后,二娃眼里出现瞬间的呆滞。
钱满溢因为生病方便吃药,胡子被苏沫儿踢了。
男人如果剃胡子,相当于整容了。
二娃记忆里的钱满溢都是大胡子的样子。
盯着钱满溢好一会儿说道:“这是新爹吗?”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都给说愣了。
大娃伸手在二娃脑门子上拍了一下:“什么新爹旧爹,这个就是咱们的爹。”
“哦。”
二娃低头抠手指。
钱满溢跟大娃说了一会儿话,又睡了过去。
大娃钱盈盈再看苏沫儿的时候,脸上就多了几分羞涩。
苏沫儿从灶房里拿出两个包子,钱盈盈一个,二娃子一个。
带着钱盈盈离开自家。
苏棠还在钱家守着两个小的。
走出自家大门,苏沫儿伸手在自己后背上揉了一下。
刚才扛着小姑娘回家的时候,被又抓又挠的,还有些疼了。
钱盈盈瞧见苏沫儿的举动,眼里多了叫不好意思的东西。
看一眼苏沫儿问道:“沫儿姐姐,你要不要给我们当后娘。”
“……”苏沫儿腿上一软,回头看向钱盈盈。
这个小孩儿说什么呢。
“不想。”
“为什么啊?”钱盈盈有些失落。
啃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如果有了后娘,就可以每天吃包子了。
“没有为什么,不想就不想,根本就没可能。”
“哦。”
钱盈盈脑袋垂的更低了。
走到自家家门的时候,钱盈盈又抬起头来,看一眼苏沫儿说道:“如果你想了,就过来找我,我允许你后悔的。”
“……”这是什么小孩子。
这是人精吧。
苏沫儿摇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看不上你爹,他太老了。”说完又继续到:“过几年,你爹就更老了,更看不上了。”
苏沫儿的话,直接打断了钱盈盈的奢望。
钱盈盈带着二娃回到家里。
苏沫儿看一眼院子里站着的苏棠。
“走了,咱们也回家了。”
苏棠应了一声,跟着苏沫儿离开了钱家。
钱盈盈看一眼自家木盆里的尿布,认命地将责任扛起来,暗暗催眠自己,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过一段时间爹爹就回来。
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般烧了热水,拿着搓板,开始搓洗尿布。
。
人的不幸总会有千万种。
但是殊途同归,都叫不幸。
然而,短暂的不幸是一种磨难也是一种经历。
熬过去就能破茧成蝶。
熬不过去,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
苏沫儿带着苏棠回到家里。
背上一些是干粮。
就往山上走去。
采药挖药,作为大夫,不能不认识药,也不能总是从医馆买药。
然而,冬天的大山非常的不友善。
飞禽走兽依旧在。
绿色植被却消失了。
没有李大夫的指引,苏沫儿一个人采药,到了天黑,也没有挖到多少有用的药。
至于她看过的小说里应该有的人参了,傻狍子了,更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没有金手指的人生从来都是艰难的。
一步一个脚印。
天色慢慢阴沉下来。
惜命的苏沫儿没有在荒山里久呆。
回到家里整理一下药材,有枸杞根、枯芩、板蓝根,大黄、姜黄、土茯苓。
将药材晾晒在院子里。
天已经黑透了。
如此过了三五日。
苏渠山从县城回来。
背上背着一个麻袋。
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人理睬苏渠山。
苏沫儿是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苏渠山面前的。
苏柒,这会儿还在县城里没有回来。
至于周氏刚睡下。
宁苏棠更安静了。
坐在堂屋练习写字。
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启蒙。
但是苏棠学会的东西已经不少了。
最起码论语已经算的上倒背如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