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完毕,已是月上枝头,周庆不喜在别人府上留宿,于是婉拒了辛明武挽留,也不要他遣人相送,独自一人回了鹿龟山。
半刻钟工夫便到了鹿龟山上空,周庆正要摸出符牌来打开洞府禁制,突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何方鼠辈,敢来窥视我元初宫珠场?”
不用多想,周庆便已猜到出声之人便是二师兄口中所说的子敢师伯,他正要开口道明身份,却骤然觉得身上一紧,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此时他全身上下无法动弹,连想说话也张不了嘴,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眼着这被花白乱发和胡须遮住了大半个脸孔的疯癫老道,希望他不要一时头脑发昏,将自己一掌了结。
疯老道见他眼珠转个不停,“啪”一声便在头上赏了一巴掌,口中还怪叫道:“别动什么歪主意,也别想有人前来搭救于你,敢来窥视珠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真当你鲁大爷在这儿是摆设不成?”
窥视个毛!自己一个小小化境修士,疯了才会来打珠场的主意!周庆心中腹诽不已,但却不敢在脸色上露出一分半毫来,奈何口不能言,连说两句反驳他也办不到,只能一动不动地听这疯老头胡说八道。
“还不速速招来?你这小贼,内与何人勾结,外有何人接应?”
疯老道嘴上怪叫,手中也不空闲,他曲指往周庆胸腹间轻轻一弹,顿时周庆便觉得四肢百骸之内,犹如有无数蚂蚁噬咬,又痒又麻,既酸且痛,偏偏这死老头不知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得,那滋味简直比被砍一刀还要难受百倍。
不多一会,周庆便憋得满脸通红,周身汗出如涌,疯老道蹲在他身旁抠着一头乱麻般的花白头发,口中还喋喋不休地念叨个不停。
“不好生修炼,竟然跑去饮酒!饮酒也罢,竟然不给鲁大爷带一壶来,真当你鲁大爷在这儿是摆设不成?”
这时周庆已经明白过来,这疯老头是故意整自己,但自己就算知道,也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怪不得鹿龟山这么一处修行宝地竟然会无人居住,有这个辈分高修为高、又疯又恶还不讲礼的老头在这儿,谁敢来与他为邻?
周庆强忍身上酸楚,脑中念头却转个不停,只要自己能开口说话,也许还能说动这疯老头放过自己,
但关键是这老东西摆明了不让自己说话,这却如何是好?
若是师父在他心目中有几分面子,今日或许能逃过一劫,想到这儿,周庆心神一动,玉从落魂钟内飞了出来,“啪”地一声落在他的胸膛上面。
疯老头“呦喝”一声怪叫,一伸手便将玉捞了过去,片刻之后,他便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原来是韩老头新收的关门弟子,这却不好折腾得狠了,要不然他肯定得去将宫主找来与我理论……”
“理论我也不怕,就怕他说动宫主请了师父的宝贝来打我,我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这却如何是好?”
“不过就这样放过这小道士,我这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实在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