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各自闭目养神。
直至子时过后,周庆才悄无声息地出了寮房,跑到青牛宫后山找了一处地方,布了一个匿踪阵藏匿其中,打坐调息恢复心神。
凌晨四点,周庆才摸黑回到青牛宫,他刚飞身跃进院墙,就听见有人突然问道:“你是哪一脉的弟子?”
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将周庆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运足目力四下一看,却连鬼影都没看到半个。
“不用找了,我在房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观中其他人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神识传音。
神识传音和用口说话的声音不同,但周庆却仍然感觉这应该是白天去接他们到青牛宫来的那个虬髯道人。
他心思电转,拱手低声说道:“晚辈是铁冠祖师一脉,现在滇省一气观中修行。”
严格说起来,一气观确实可以算是铁冠祖师一脉,但她是铁冠祖师遁世之后才留下来的法脉,白云观保存的《诸真宗派总簿》中所列从一0一一年到一九一一年共九百年的八十六道教法脉中,根本没有他们这一脉的踪迹。
周庆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站了一会,那声音才又说道:“你辟谷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等会先去斋堂吃饭,五点钟准时出发。”
“是!”周庆又应了一声,然后便听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但等了好一会,那声音却再没有响起。
这时寮房方向已经有了动静,想必是里面的道人已经起来,于是周庆快步回了寮房,然后和众道人一起往斋堂走。
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在燕京的时候扔掉那个背包了。
看目前的情况,整个青牛宫肯定都在虬髯道人的神识笼罩之下,自己连洗漱工具都不敢从落魂钟里面拿出来。
带空间的法宝,周庆以前连听都没有听师父说起过,可见是非常珍贵的,要是不小心暴露出来,说不定就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好在他现在炼体有成,身体不生污垢,即便是不洗脸刷牙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长期的生活习惯养成,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
到斋堂吃过饭后,又歇了一会才到五点,众道人起身往山上进发。
虬髯道人仍然走在最前面,另外一名中年道人走在最后,两名年轻道人则走在中间。
太白山是旅游区,山脚有车直达半山,到了半山之后还有索道,但虬髯道人却连大路都不走,带着众道人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穿行。
天还没亮,只有朦胧的星光,虬髯道人走得又快,再加上山路极不好走,没过多一会,就有好几名道人掉了队,而虬髯道人也没有停下来等他们的意思,仍然自顾自地大步前行。
这样的赶路对周庆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他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虬髯道人身后。
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反应过来:从青牛宫起,他们的选拔考验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