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胡成非杀人灭口 林思春亮私揭丑(2 / 2)

正说着,峰松进门便道:“告诉你俩好消息,金天龙被判死刑!”

林思春、刁彤彤齐声叫好:“太好了!罪有应得!”

峰松:“你二位可真称得上半面天,功不可没!林思春为保护证据险些丢了性命。”

刁彤彤插嘴道:“多亏你为我思春姐及时输血,你俩现在是热血相通。”说着,她走出门,回头笑笑:“你俩好好说说话,我上街买点东西。”

林思春也笑了笑:“你看刁彤彤人小鬼大,说话俏皮,怪讨人喜欢的。”

峰松:“是啊!她为这次破案帮了大忙。”林思春:“你还不知道,她还诱骗金天龙吸了毒,说是为你出气、报仇。”

“是吗?”峰松忍不住笑笑:“这事我一点儿也不知情。这真是恶有恶报!”

林思春:“是呀,那金天龙还要上诉呢?”

峰松:“还上啥诉呢?你还不知,死刑一宣布,金天龙一下子急疯了,狂喊乱叫,竟骂信守道老流氓,贪污受贿……精神一下子崩溃了,当晚又发毒瘾,导致心肌梗塞死了,天不容他!”峰松讲到此,见林思春突然埋下头,黯然失色。急问:“你怎么啦?你咋不说话?”连问几声,林思春噤若寒蝉。峰松急坏了,再次催问道:“你有啥心事全说出来,你还信不过我吗?”

林思春这才说:“我当然相信你,那你能相信我说的话吗?”

峰松坦诚地说:“我相信你是个诚实善良的好女人,骨子里仍流着革命先烈的血。”

林思春心里一热,眼睛湿润了,声音颤抖地:“你说对了,我跟叶苦瓜的身世、遭遇差不多。爷爷是烈士,父母双亡。我同袓奶奶相依为命。十三年前,我刚高中毕业,还不到十六岁就……”林思春双手捂住胀红的脸颊,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去了……

一条背街上,灯光昏暗,行人稀少。穿着红裙子,扎着两根小辫子的林思春,从同学家出来,骑车急急地向回赶着。突然,巷道里冲出两个青年,拦住去路,死皮赖脸地:“小妹子,陪哥们玩玩!”说着,便架起林思春急走。

林思春边喊边骂:“救命,抓流氓!”两人把林思春拖到一个桥洞下,便对她动手动脚。林思春气坏了,急疯了,便胡抓乱打。一个青年忙拉住她的手,另一个青年便撕扯她的裙子。林思春急中生智,当下咬了拉她手的青年,挣脱出来,拔腿便跑,竟顾不得回头,只听见紧追不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耗尽全力跑到桥上,已喘得气如裂帛,不觉栽倒了。两歹徒如黄鼠抓小鸡似地架起她又向桥下拖。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彻底绝望了。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名穿警服的中年男人骑车赶来,上踢下劈、干净利落地就把两个小流氓打跑了。林思春十分感激地望着救命恩人:“警察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警察:“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林思春:“我的自行车还丢在前面街口。”

警察:“那好,快过去看看。”两人一块儿赶到街口。车子已不见了,林思春急哭了。警察便说:“别哭,我骑车带你回去,丢车没丢人就是万幸,你应该笑!你叫啥名字?”

林思春:“我叫林思春。”警察:“好名字,真象林黛玉似的就会哭,说不定你还是林黛玉子孙呢?林思春被他逗乐了,只觉这位警察叔叔挺有意思的,便说:“我家距这还不近呢,让你跑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

警察:“啥地方?”林思春:“柳林湾。”警察:“没关系,走!”

柳林湾密林深处,月色朦胧,露重夜凉。草丛中不时传来蟋蟀鸣叫声。警察带林思春来到一个独院大门口。林思春:“这就是我家。”连忙推门:“呀!坏啦,我奶把大门关啦,现在几点?”警察看看表:“十一点。”林思春:“怪道呢?每晚十点关门。这可咋办呢?”警察:“快叫门呀?”林思春:“不行,我奶耳朵不中用,喊破天也听不见。”

警察:“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倒回去住我家。”林思春:“那怎么行?”

警察:“我家三室,还没你住的地方?”林思春:“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警察:“那有啥?都这么晚了,警察叔叔总不能把你这小姑娘扔在野外不管吧?”

林思春忧心忡忡地返回警察家,进门便问:“我婶子呢?”警察:“出差去。”

林思春:“那你孩子呢?”警察:“跟她妈一块去了。”说着,警察拿来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香肠及五香牛肉。“小林,坐下,一块吃点,你饿了吧?”

林思春真有点饿了,就忍不住吃开了。警察又从里屋拿来一瓶红酒,倒满两杯:“小林,陪警察叔叔喝两杯。”林思春:“我不会喝酒。”

警察:“这酒不醉人,很好喝,不信你尝尝。”警察把酒递到林思春嘴边。盛情难却,林思春便喝下去。警察:“怎么样?”“还可以。”林思春不好意思地笑笑。

警察又倒一杯递过来。林思春不假思索地喝下去,越喝越想喝,一连干了几杯,林思春顿觉精神倍加,亢奋异常,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警察趁时打开录相机,荧屏上放映《金瓶梅》原版片。林思春看得入了神,不知不觉同警察拉上手,不期而然地接上吻,糊里糊涂上了床。

林思春拼死逃出了小青年的魔掌,却无意识地把自己的处女奉献给比她年长二十八岁的警察叔叔。

林思春思绪难收,喉头蠕动,半晌又说:“第二天,他便给我买了一辆女式飞鸽车。以后便是每周来柳林湾,帮我奶买菜买面,做些力气活,实际上是为同我幽会。至今还霸占着我,不让我生孩子,也不主张我嫁人,我都为他打过三次胎。”一直静静倾听,竭立克制着情绪的峰松,此刻再也无法沉默:“你说的这人是信守道。”

林思春:“就是他!”“伪君子!情场老手!”峰松冲口而出:

“待客不收礼,借钱不留据。

明里喊打黑,暗中又通匪。

采花不沾衣,偷情不抛妻。

守住根据地,长期打游击。”

林思春:“你说得太对了!信守道先后借过金天龙七、八十万元却从不留借据,自然对金天龙是明抓暗保。”“老狐狸!”峰松大骂一声,牙齿咬得咋咋响:“怪道多次抓金天龙都扑了空。上次,侯烟鬼诬陷我和菊秋白在柳林湾幽会,也是他告密的。两次关键证据被抢等等全是他暗中操纵的,卑鄙!”

林思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他怕我出卖他,一直想暗害我。苍海龙肯定是信守道派人放毒暗害的。他想一箭双雕,把我与苍海龙一同除掉,一是让你永远洗不清杀人的嫌疑,二是也除了我这个知情者。但他没想到我录了音,提前走了。”

峰松越听越愤慨,越听心里越憋得慌,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思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全倒出来:“信守道一计不行,施二计,硬把我弄到精神病院,名为看病,实际串通医生,给我打毒针,想让我永远失去记忆,却被梅队长意外察觉,将注射液调了包,让我将计就计,装死。”

“原来如此,太毒啦!”峰松再次被震怒了,他摩拳擦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我们要设法抓住他这只狐狸尾巴……可他做事从来深藏不露,就拿他长期霸占你这件事,也难以取证。”林思春擦干眼泪:“他把钥匙丢在我那儿,这就是证据。”

“你有他家门上的钥匙?”峰松惊喜地反问:“这太巧了!真是天助我也。我要找出证据,彻底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