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自己身侧的位置低低地抛了一个烟雾弹，把自己的动作放到最小幅度。

他有点后悔没有把那辆车开上来了。

“他们俩分开了！”顾千烨咬了咬牙，起身对着其中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扫了一梭子，直接让他爬不起来。

这一下来得很快，几乎是他起身的同时就一通不经思考的扫射，成那人就趴下，不成自己就被反杀。

血量见底，他闪进烟里，扔空了包里所有的投掷物，混在几簇眼里打药，听见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

“不能让他救！之后这么一下了！”松哥激动得恨不得自己抢过顾千烨的键盘，自己丨操丨刀把这最后一个解决了。

吃鸡就在这一瞬间了。

子弹呼啸完了一个弹夹，顾千烨计算着，按在地上救人不过那几秒，他数了一下，起身闪到烟消处。

“操！”松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千烨，顾千烨摘下耳机后看着电脑屏幕笑了笑。

微微弯起的嘴角，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有活力。

顾千烨身边的小学生们也开始躁动了起来，纷纷拉着顾千烨要开始下一局，看见自己的id在前面就止不住的高兴，赶紧说着“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就趴到自己的机位上。

顾千烨扫了一眼，先挨个儿加上下一把的人：“你们也不要躺啊，至少偷摸杀几个人啊，最后一圈至少要留人啊。”

顾千烨说着，还在拉人的间隙腾手拉了拉站在自己身边的石，拥挤的人潮，他寻了个夹角把她锁在里面，这样就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蹭到她了。

他抬头看了看宋玉：“要是午饭时间到了，你就带石去吃，给我打包一份就好了，钱我给石了的。”

训练基地包吃包住，顾千烨实在是想不到现在还能买什么，反正欠着钱呢，把钱给石也没什么。

顾千烨看了看石，有可能小姑娘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眼里除了惊慌还有点嫌弃。

顾千烨笑了一下：“你们别挤啊，把我挤坏了我到不了六点就走了……啧，挨着挨着来，不着急。”

在一阵闹腾里，他点了开始。

松哥眼神飘忽，拉了拉身边的人，看着顾千烨又把耳机带上了，声音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这……石辰，不是那种病怏怏的状态了，怎么看着有点傲气？”

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石辰在他们眼里，总是没精打采的，无论打游戏打成个什么鸟样，都是一副倦怠的模样，连开口借钱都是病怏怏的。

开口都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味道。

“不会是以前被虐得死去活来，去哪里找了人吧？借了钱好几个月不见面，练技术？”那个人低声说。

“那他可是花了血本了，”松哥捏了捏下巴，冷笑了一声怒道，“你是猪吗？谁他妈为了玩个这个游戏还借钱去学？这游戏报班么？”

那人不敢说话了。

在沉默中，松哥想要站起来上厕所，顾千烨瞟了他一眼，喊住了他：“松哥要在这里待多久？六点后的话能不能等等我？”

顾千烨在石辰的记忆里搜索，松哥几乎都是在网吧里，家里有点小钱，无所事事，网吧里混日子。

松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就上个厕所。”

顾千烨点了头，跟着里面的小伙子跳下了飞机。

在进厕所的拐角，松哥听见顾千烨说话的声音：“要跳哪里都勇敢地跳好不好？主动权都在你们手上。”

练的就是随机状态，顾千烨在心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