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坑道地段都非常狭小,只能允许一个士兵弯腰侧身通行,而且还得提防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坍塌。
稠浓的夜空中不时有敌人盲目射击的大口径机关炮曳光弹划过。我绕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防子母弹壕,把编织袋里的烟雾发生器分别布置在几个掩体出口处后钻进地下工事。这个观察哨里有一部残留的红外潜望镜,我可以大致观察敌人的行动。而且在这一段坑道里,我可以从好几个掩体出口向敌人后面的步兵扫射,藉以吸引敌人装甲车转向。
所有这些必要的隐蔽伪装和掩护工作在每次战斗开始以前一再重复,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增加我们生存的机会。
趴在潜望镜里观察好半天,敌人的战车终于在暗夜中隐约露出轮廓。
“妈的,又有十几辆吧!”我暗暗揣测道。
敌人更加接近了。
全线进攻的敌人将散开的战斗队形摆开有数公里宽,逐渐地靠了上来。烟雾弹开始逐个爆炸,战场能见度迅速下降。本来就一片漆黑的夜晚此时变得更加晦暗阴森,在夜视仪的镜头里,我只能看见敌人装甲车发射的曳光弹不时在我们阵地上点起的幢幢鬼火。
从敌人坦克火炮发射的位置判断,鬼子步兵该开始下车作战了。敌人比较小心,一般在离我们前沿阵地还有五六百米远步兵就全体下车,以防止被我们的反坦克导弹一窝端。
当我还在耐心地辨别鬼子的装甲目标的当口,从我们阵地中间的掩体里传来火箭弹发射机急剧喷射推进剂高温燃流的尖啸声,紧接着在我的视野里出现更多火箭弹耀眼的尾焰画出的一排明亮弹道。
密集发射的火箭弹齐齐发出高分贝的呐喊声闪电般蹿入敌人的队列之中,猛烈的爆炸将几百米远的一大片土地轰成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