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夏以南握住她的手说:“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总觉得你对我母亲有成见,对我们母子关系有误解,甚至故意歪曲。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你很关心我母亲,只要她不把你放在对立面,你就会和我站在一起,把她当自己的母亲来爱护。”
林妙也做自我检讨:“别说对不起,要说错,我也有错,又任性又冲动,有时候说话很伤人的。”
夏以南更羞愧了:“没有,你会那样反应很正常,又不是忍者神龟。总之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害你受了许多委屈。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要是我妈妈跟这个男朋友相处得好的话,我愿意出钱给他们举办婚礼。”
“别”,林妙朝他摆了摆手:“孝顺没错,但孝心也不能滥用。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更了解男人地心理,对容易到手的东西总不珍惜,女方太举动,会给人犯贱的感觉。如果连婚礼都是你操办的话,那男人表面上可能会很感动,心底里,只怕不见得。”
“你的意思是,娶得太容易了,他反而会对我妈不好?”
“有可能哦,你别小看了人的劣根性。”
“还是你理智。”
“因为那是你母亲,你在考虑问题地时候容易感情用事,没我冷静罢了。”
两人越谈越融洽,一直到时针指向11点,林妙才催着他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夏以南满眼期待地问:“我,今晚能住在这里吗?”
“不能!”她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我?”他又是气馁又是不甘。
林妙耐心地解释:“不是这个问题。这里是欧阳地家,人家不要房租让我白住已经够义气了,我也不能太过分,把男人带到家里过夜。”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好办。他马上提议:“我们回锦绣园,好不好?”
可惜她还是一口拒绝了:“不好,那里两个月没人住了,墙上只怕都结蛛了,怎么住?”
“这些你不用管,我负责打扫就是了。”某人可是兴致勃勃,热血沸腾,而且全身的血液和能量都集中在某个部位,再不浇浇水要冒烟地。“还是不要了,我们也别稍稍解冻就迫不及待地上床,太突飞猛进了不是好事,容易掩盖诸多问题,造成虚假繁荣。我可不想再重复分手、复合、分手的滥俗戏码。”
踢到铁板的感觉让夏以南恨不得扑地啃土,可脸上还得陪笑,声音还得温柔甜蜜:“不会的啦,以前我们会那样,是因为我妈妈从中作梗,现在她自己有了归宿,不会再干涉我们了。”
奈何他急得要死,人家不急:“还是慢慢来吧,先把你妈妈的事彻底解决好了,再解决我们的。”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耐心点,再耐心点,反正来日方长,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的,他努力做心理建设,然后艰难地咽下口水说:“那好吧。要不,我们跟妈妈同一天结婚吧。”
“亏你想得出来。”林妙看着他直笑。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构想呢。”提的时候只是灵机一动,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
林妙也没明确反对,只是说:“到时候再看吧,还早呢,即使按我们的半年之约,也还有好几个月,你妈妈跟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你妈不比我,女人年纪越大越经不起折腾,你要多观察,多打听那男人的底细,然后再做决定。”
夏以南感动地说:“谢谢你,我妈妈有你这样善良体贴的儿媳妇是她的福气,你放心,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你的好,也会对你好的。”
林妙在心里叹息:只要她不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奢望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