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夏以南不由分说地抱住林妙。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她。
看他一副似乎要抱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林妙不得不推开他道:“有话就说,说完了就请回,你连我们同居的第一个晚上都不肯陪我了,今天又为什么非要赖在这里呢?小心你妈妈的心肌炎又发作了,这回可别赖到我头上,我承担不起这样地罪名。你还是行行好,别给我和我家添罪孽了,不然,说出去,未过门的媳妇和娘家人合伙欺负婆母,气得她心脏病发作,我家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夏以南松开她,语带责备地说:“不要用这种讥讽的口气说我妈妈的病好吗?一个善良的女孩,应该懂得体谅,尤其不要拿别人的病取笑。”
这句话让林妙彻底爆发了:“滚!你给我滚出去!”
如果在他最低声下气请求她原谅的时候,他都依然是这个态度,那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夏以南面色阴沉,林妙更是怒不可遏:“你知道吗?今天如果不是我爸妈替你说清,如果不是顾及他们地面子,我根本不会让你进门的。1——6——K我原来只以为你妈妈变态,见不得儿子跟别的女人好,儿子媳妇一亲热她就犯病。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正变态的是你!你跟你妈根本是一路人,你们互相爱恋,我不过是你们之间的道具,你们拿我来检验对彼此的真情对不对?我一出现,你妈就用犯病来表达对你地爱,你则用千般体贴,万种温柔,还有对我地伤害,来表达对你妈妈的爱。现在我走了,你们没得猴子玩了,觉得不够刺激,又想把我找回去是不是?”
“啪!”
林妙呆住了,夏以南也呆住了,世界万籁俱静。
“很好,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恼羞成怒,很好!”
随着第二个“好”字落下地,是又一声“啪!”,比前一声更响亮更清脆,然后林妙后退一步说:“我们两清了,从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夏以南待要说什么,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里面传出了他妈妈的说话声。
“我胸口又痛了,小南你快回来,哎哟,好难受。”电话里,电话外,两个人同时念着同样的台词。
看夏以南面露尴尬之色,林妙叹了一口气:“我为刚刚说的那番话向你道歉,我必须承认我有个毛病,气极了就会口不择言,什么话能打击到对方就说什么。你用行为伤害我,我用语言伤害你;你先动我,我也还了你一巴掌,谁都不吃亏。不对,还是我吃亏了,我奉献了我的处女之身,可惜所托非人,我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这时客厅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妙急急地说:“知秋回来了,我可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跟你吵架。你回去吧,最后劝你一句话,如果你想拥有正常的婚姻和家庭,大概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给你妈找个老伴。客观地说,你妈长相年轻,又那么漂亮,还有自己的事业,她要找人很容易的。等她身边有了护花使者,自然就不会缠着你了,她幸福了,你才能幸福。这个办法你真的可以试试,何必非要母子俩绑在一起呢?那样只会互相牵制,谁也不得自由。”
“姐姐有客人啊。”知秋推开门,看见夏以南,淡淡地笑了笑,却只是对着林妙说话,并没有搭理夏以南。
刚订婚的时候,林妙还曾想说服这个别扭的孩子叫夏以南一声“姐夫”,不要老是冷脸相向,现在,似乎也没必要了,反正总归是陌生人,不待见就不待见吧。
“知秋,陪姐姐一起送夏以南出去好吗?我们顺便在院子里散散步。”林妙借机撵人。
“好啊,这会儿院子里人少,是散步谈心的最好时光。”知秋可不管某人的脸有多烂,表现得很雀跃。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姐姐还有事要谈,少儿不宜。”夏以南不由分手地把知秋推出门,知秋差点和他扭打起来,直到林妙朝他点了点头,才不情不愿地出去。
关上门,夏以南冷笑着说:“把我赶走了,好和你表弟玩暧昧,对不对?”
林妙柳眉倒竖:“你说什么?无耻!”
“是很无耻,但你知道吗?这就是你说我和我妈妈同样变态时我的感受。我为什么打你?因为那一刻我觉得你很恶劣、很无耻。你明知道我和我妈妈不是这样的,可你图一时嘴皮子痛快就用那样难听的话伤我,你不觉得过分吧?如果你不觉得,那么刚才我说你跟知秋玩暧昧时你有多愤怒,我就有多愤怒。我从不是暴力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气疯了,绝对不会动手的。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男人应该保护女人,而不是把拳脚伸向女人,我为那一巴掌感到羞耻。”
见林妙怔怔地站立着,他走过去扶她坐在床上说:“今天我们都不冷静,都说了一些伤害对方的话,也做了一些伤害对方的事,但我并不认为,这就表明我们的关系走到了尽头。世界无处不存在矛盾,解决矛盾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争执,甚至打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我说不会轻易放弃一段感情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就像你爸爸说的,订婚不是儿戏,今天订明天悔只会落人笑柄,自己也显得不尊重。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曾恳求过你,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讨论,可以吵嘴打架,但不要跑掉,不要玩失踪。今天我还是一样的态度。最后,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给我妈找个老伴,也许,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