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生绝笔
5月23日
吴力和若男都沉默哑然,这封信意味着杀害父亲的凶手不是萧海生,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我得去趟警察局。”吴力收好信,穿上外套。
若男说∶“我和你一起去。”
吴力说∶“你照顾妈妈,我自己去。”
若男说∶“好吧,你快去快回。”
路上,吴力打电话给王长胜交待他代他处理公司的事务,其实吴力并不放心他,但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熟悉公司业务的只有他一人。
想起萧海生,吴力不免有些懊恼,我不该怀疑他不是吗,如果他在一定会帮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务。
警察局内永远都是吵吵嚷嚷,像个市场一个,城市的违法犯罪每天都在发生,谁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
张警官看到吴力有些意外,他说∶“案子不是结束了吗?”
“不,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吴力递给他萧海生的绝笔信,“您看看这个,今天早上收到的。”
张警官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把信放置一旁,向吴力提出了一系列问题∶“信真是萧海生所写?就算真是他所写,内容可信吗?还有,为什么同市收发信件却在一周后才收到?”
真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官,心思缜密,他的问题问得吴力哑口无言,根本回答不了。
他招来助手,要他马上把这封信拿去做笔迹鉴定,然后对吴力说∶“这封信应该不是萧海生亲笔写的。”
吴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同市发信应该三天就会收到,可你是在今天早上才收到,也就是说隔了一周,而且信封的邮戳上日期是5月20日,是三天前才寄出的,这怎么解释?”
吴力拿起信封一看,邮戳的日期真的是三天前的。
张警官的助手回来了,鉴定结果出乎张警官的意料,信的确是萧海生亲笔所写。
张警官陷入了沉思,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沉默了良久说∶“你先回去吧,我去邮局看下有什么线索,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其实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呢,但事关父亲的死因和萧海生的清白,他想最快知道结果。
邮局的分工很明确,每个路段都有专人负责收发信件,张警官出示证件说明来意后,他们很快就见到那个收信的邮递员。
“你看下这封信是你收的吗?”张警官把信递给他。
他左右翻看了一遍说:“是的,这信是我收的。”
吴力说:“那你还记得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吗?
他说:“我是负责滨海路的,我记的这是在第三个邮筒收的,邮筒的位置是滨海路80号,时间嘛……”
萧海生的家在滨海路85号,地址是吻合的。
张警官说:“不记得了吗?”
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这封信我其实记得非常清楚,为它我还挨了局长的骂呢。也不知道那个寄信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封信的时候用了很多胶水,以至于信被粘在筒壁上。我是在26号清理邮筒卫生的时才发现的。”
张警官再次确实∶“也就是说信是26号才寄出的。”
他说∶“是的!”
信为何再一周才收到的原因的确令他们大跌眼镜,但不管怎么说,时间、地址、笔迹鉴定都表明信的确是出自萧海生之手。而且大量的胶水也解释了萧海生死时身上为何会有凝结物。当时他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写完信的时候不小时把胶水打番,胶水溅他一身,并在他的身上干涸凝结,而信也因为沾染了大量的胶水被延迟寄出的时间。
吴力在脑中想了一下,更加肯定地说道∶“张警官,萧海生应该不是凶手吧。”
张警官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这个还不好说。我们无法确实萧海生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且他是个胆子非常小的人。”吴力肯定地说道。
张警官说∶“可是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晚只有一个陌生人进入过病房。”
吴力说∶“是啊,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警官说∶“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并没有从正常渠道进入病房,这样一来监控里自然就看不到他。看来得重新开始调查此案。”
吴力感激地说∶“那麻烦你了,谢谢!”
“别这么说,惭愧呀,”张警官摆了摆手,内心的愧疚尽然显现,“毕竟一条屈死的人命摆在眼前哪。”
的确,萧海生的死,他们是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为此他们可能要背负一辈子的罪恶感。
案件峰回路转又回到了起点,只是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血的教训。其实由始至终,他们都还没有搞明白,凶手到底是如何在不留下任何伤痕,任何指纹的情况下让人死亡的。凶手应该是说了或做了什么让吴胜天极度恐惧的事情,才会把他吓死。凶手究竟做了什么?他又是怎么进入病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