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连续说了七个好字,楚韵清才说出话来,“好威风、好杀气。”
沉默着听完大哥断断续续的讲述,与龙皇自不相同,虽然大哥口齿笨拙,便那种有生命般的恐惧却描述得栩栩如生,“韵歌,那不是军队,完全是神鬼,咱们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了?”
“大哥累了,便歇着吧!”转身走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坐下,过了许久,“咱们该回去了,大哥说的是,咱们血肉之躯,的确抵挡不了龙皇的铁骑,有时要胜,并不一定刀兵相向,龙皇锋锐正劲,咱们韬光养晦去吧!”
打马飞驰,到了远处,忍不住回转马头,漠阳的方向,尘土遮天蔽日,姬问风一定带着嫣然去了漠阳吧,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把嫣然留在后方?
漠阳!是安楚被南漠占领的最后城池,姬问风沉默的站在营地向远处灰色的城楼张望,这几日,不断有从漠阳逃的散军加入,他们也带来了漠阳守军的情报,从那些汇总的情报看来,必有一场恶战吧。
转身回到营中,龙鳞黑甲无声的遍布整个营地,看他们整齐有序的穿行在营地中,不时对自己行礼以示敬意,姬问风觉得如同置身在梦中,似乎一转眼就离开了上京,屈指算来,不过月余,被南漠占领的城池就只余漠阳了。
回到主帐,正在和雪儿说话的嫣然转过头,满头宝石如同夏夜的繁星闪烁,“嫣然,雪儿怎么样了?”
“不肯动,”嫣然有些担忧的看着篮子里似乎已经熟睡的雪儿,“这两天,雪儿越来越懒了。”
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商不忘曾经说到过的那种毒,光荫似箭,也许这世上没有最毒的毒药,真正最毒的,便是不忘所说的时光吧!
“嫣然,雪儿睡了,你也歇会儿吧。”
靠在自己怀中,嫣然很快就睡着了,这些时日,她也累了吧,轻轻的抚了抚嫣然的黑,指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烦乱的心莫明的平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只要一会儿,自己就能一举拿下漠阳。
“主公,”龙头的声音就在帐外,断然睁开眼睛,“主公,抓到两个舌头。”
说是舌头,不如说是两个采药人吧,年纪大的,已经三十出头,满身的药香,身上背着一个空的背篓,而他身边的女子却很年青,十八、九岁的模样,虽然满面的尘土,但是从那双灵动的双眸转动间如同流淌的星光推断出她应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你们是什么人?”毫不在意的转过头,看着案几上漠阳的地图,“难道不知道漠阳要打仗了吗?”
“我叫叶台,”中年男子缓缓御下身背的背篓,“她是我的妹妹叶盈,我在漠阳城里开了一家医馆,十数日前,在漠阳城门关闭前逃了出来,一直不敢回去,就在附近等待战事过去。”
“那你是安楚人,还是南漠人?”姬问风微笑着抬眼,叶台镇定自若,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医士,“如果为了逃避战事,应该走得越远越好,为何你要在附近徘徊?”
“我们的父亲是安楚人,母亲是南漠人,母亲嫁到安楚之后,南漠那边除了一个哥哥便再没有亲人,”叶台不卑不亢,即使身边是龙头,他也完全没有一点儿异常,冷静得令姬问风生疑,“三年前,舅舅也死了,叶家就只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咱们的根在漠阳,祖坟和祖屋都在漠阳,怎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