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开的抽屉，才从好听的歌曲和琴音中回过神来的药铺老板的女人，从药铺店里探出身子，朝隔壁的弄堂里出尖尖的嗓音叫着。

“丹卓玛！丹卓玛！”

“噢！来了，来了，我在这里呢。”药铺的老板从现实的梦中惊醒，慌忙答应着跑了回来。亲切地叫着，“啊呀，你回来了？你累了吧，那些可恶的马帮没欺负你吧？”

“是有点累。真像是春天的老牛，卧下就不想起来。”婆娘捶着后腰，接着问，“又听歌去了？”

“嗯！”丹卓玛不再解释，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便静等着婆娘的责骂。

“好歌呀，真是那个老热巴唱的吗？”婆娘没有一开口就责骂他，这一次貌似格外的宽厚，许是觉得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那些捞子烦躁的歌曲，就去嫉妒不让他喜欢扎木聂和歌曲吧。

而看在药铺老板的眼里，却更加的害怕了。很多年前，自己流浪到山南的乌林坚，结识了还是姑娘的她，便此留在了这里，一晃都许多年了。脸上的沟纹也越来越深了，而姑娘越的唠叨。

这家店铺，也是她阿爹留给她的嫁妆。

果然，一转脸，婆娘脸色沉了下来。

“去了多久了？这抽屉是怎么回事？”

“抽屉、药材吗？”丹卓玛慌忙朝货柜架上看去。那个大开着的抽屉，里面的药材被翻的乱糟糟。

“少了药吧？”

“是，，，是的，，，是少了药，，”

“告诉我，哪里去了？”

“我，，，，”

“是我买了。”阿牧达旺突然出现在门口，淡然地说。

婆娘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她是认识的，便是前日里出过风头的那个病秧子，她眼神里滑过喜悦的精光，有人自己送上门来承认，那些药材的银子便可以收了回来了。但作为精明的女子，却不能不对于这样一位自告奋勇出来的“顾客”产生怀疑。

莫不是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吧。

她还是礼貌地冲阿牧达旺点点头笑了笑，转过脸来问自己的男人，“那银子呢？”

“银子吗？，，，，”婆娘犀利的眼神，让丹卓玛乱了手脚。

“噢，对不起。”阿牧达旺补行了个礼，往怀里掏着，歉意地说：“钱还在这里，刚才，，因为急着听老热巴阿爹的弹唱，忘记给了。”说着，便把怀里的一些碎银子恭敬地放在了木板上。

“是了，是了，现在给也是可以的，反正人又没走嘛。”丹卓玛顺着说，一边感激着阿牧达旺替他圆谎。只是这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人是没走。”有经验的婆娘更加的怀疑二人背着她，搞了什么鬼，便转过头来紧盯着阿牧达旺，瞅了眼他两手空空，盘问着:“那么，你的药呢？”

“，，，，”

“你刚才买的药呢？”婆娘又追问一句。

“药呀，，大概，，，大概是丢了吧。”

“丢了？刚才你去过什么地方了？”

“刚才，，就只在老热巴你那里。”

“那怎么会丢失呢？”

“也许是经过弄堂里面的人，偷偷提走了吧。还请您不要责怪他吧。”阿牧达旺再次行了个礼。指了下一旁低头的丹卓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