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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幽兰香味冉冉传来，她附在耳畔吐气如兰地说着：“嫂嫂的身体很美吧？你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个看见我身体的男子。”

雪衣含笑半爬在床边，胸脯挤压出一条深深的沟欲，而这个狐狸一般的女子，却是自己的嫂嫂。哥哥去的早也就罢了，不然，今后的日子，少不了给他戴顶有颜色的帽子。

这一刻，凌云的身体、意识已经完全和阿牧达旺融合了。对那个已经死去的哥哥，敬仰反到是越的浓烈。他提醒着自己，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是害死自己哥哥的凶手，他不可动妄念，不可贪心她的美色。

只是，此时的自己也只是她手中的玩物了吧？

瘦弱的身子就算是恢复了原来的好转，也休想动的了雪衣，更莫谈报仇之类的话了。

如今，只能是假装刚刚醒来，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偷听了她们的谈话，不用她下毒，只要那一双比雪还白皙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可以要了命去。

阿牧达旺徐徐睁开了眼睛，映入眼里的是一双着亮光的黝黑瞳眸，俏笑兮兮地看着他。阿牧达旺忽又闭上眼睛，虚弱地低声说道：“嫂嫂生的很美。只怨我那哥哥没有福气。”

说话间，眉宇里带着淡淡的忧郁，同时复又偷眼朝雪衣看去，一瞬间，她脸上闪过的不是慌意，却也夹了丝丝的怜悯，难道如她这般的蛇蝎美人害了人，还这般假惺惺慈悲么？那也难免太可笑了吧？

“你，可是怨我了吧？”

雪衣表情明显的凝结起来，慢慢的转过头去。这看在阿牧达旺眼里，还道她不敢面对自己，有心想说句讽刺她的话，心里又一道声音提醒自己，不可那般。

“阿哥辛苦把我养大，个中的辛酸，艰苦万倍，此番他能安详的离去，也算是放下了一切，怨不得，怨不得；

佛祖常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他这样的好人，转世定能投个好的人家。这也算是对他这一生的肯定吧。嫂嫂何来怨恨只说呢？”

由于身体的虚弱，阿牧达旺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这样包容的心态，只令害人无数的雪衣也是哑口无言。

想起被自己下毒害死的那些人，除了次仁达旺，她心有愧疚外，哪一个不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该死呢？

又想起洞房夜，那张才过四十却已经苍老脸庞挂着笑容说着：“雪衣，你是天上美丽的仙子，你是雪域圣洁的雪莲花，我次仁达旺此生能看你一眼，知足也，做我的妻子，想也是不敢想的。只是我必须娶你。”

说话间，次仁达旺忽地趴下身子，冲雪衣磕了个等身长头，在雪衣疑惑，诧异中，次仁达旺抬起头来：“尊敬而又美丽的雪衣，请你照顾好阿牧达旺，将来他会报答你的。我可以在佛祖面前誓。”

雪衣眼神里一丝慌乱，她明白次仁达旺已经看出了自己要害他。那杯下了药的青稞酒，此刻就放在桌子上，本来还担心在他皈依前，还有一番垂死争斗呢，寻思着怎么迷倒他，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的命。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用了。

他在意的，比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是他的弟弟，那个焉里吧基的阿牧达旺，那个他含辛茹苦带大的弟弟而已。反正是将死之人，先答应了他又何妨，还怕他化作厉鬼来寻自己不成？

看着雪衣点头，次仁达旺就地盘起了腿，最后看了眼东边方向，那是他弟弟的房间。“我相信你。你会照顾好他的。”

酥油灯光着点点亮光。

他安详地去了。

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喝下那杯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