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倾盆覆水似地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剑气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剑气如虹似蛟,缠缠绵绵。
“啊啊啊!!!!云天涯!我杀了你!!”完全在失控状态的少年状若疯虎,剑器只剩下了原始的劈砍和杀戮,花巧已经毫无意义,他更像是一个要泄所有不满的孩子。
剑与剑的碰撞,激励起不知多少次火花,气象万千下,恍如都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飘飘渺渺的天渺银丝,就像天庭飘下来的千万条银丝,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又像是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白丝,荡漾在空气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黑油油天空。
紫色的剑浪所到,轰然将房屋震塌,原本只在宁园火并的两人,此时已经打到了正道门之下,把正道门的山下大门打飞了大半。
仇恨所到,无数修士被绞成了血雾,断线木偶一般的落到地面,飞辰和妖化的云天涯打得可谓天昏地暗,一旁围观者愣在一旁,等着的并不是谁胜谁负,而是谁生谁死。
云天涯脑袋上的角已经被砍成了断角,然而脸上的笑意很浓,不知道是看穿胜负还是看穿了生死。
飞辰紧紧抓着紫剑,挥舞时本能的大开大合,别无花俏。
“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些剑术么?剑不是这么用的,哈哈,你现在这是在用剑么?真丢人!”云天涯面对这沸腾的剑意,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却笑得爽快之极,恍若胜利近在咫尺。
飞辰没有半点受到他话语的影响,每一击除了一道剑弧猛烈无比的炸出,后面尚还有十二道噬神剑弧,连绵不绝的剑气,让原本躲开一击就极为困难的云天涯更是雪上加霜。
紫苍琉璃剑的每一次挥剑,就有十三道霸道的光弧闪出,如同座座大山往下压去,除了直接的躲避,硬碰根本就是一触即溃,连防御都是毫无作用,此剑的霸道,天下似乎就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抵挡。
亏得云天涯使用的是金属性的降灵丸,防御力之强已经达到了刀剑不入的境地,但也在这等诡异的剑气下吃了大亏,身上伤痕无数,若是没有悍不畏死的神王宗上界之人阻挠,现在早已经命归黄泉。
谁又知道这样一个少年实力又强横到这个境地?
一时间几百样法宝都朝着他打去,都是让他躲闪半分,这些东西都泥沉大海,恍若雨打顽石。
现在的他已经是刀枪不入,无论什么剑气,什么法宝,在一声钟鸣下都弹回了原位,强大到了逆天的混沌钟已经不是这个位面的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对!就是这样!杀了我!哈哈哈!为什么还不下手?!你在犹豫了什么?我已经杀了叶彩依,接下来还有杀你很多喜欢的人,夺走你很多喜欢的东西!来呀!哈哈哈!”云天涯疯狂挑衅着,疯狂以语言调动飞辰的战意,即便身上多添加几道伤口,也恍若对他没有影响。
“杀……我杀了你……”飞辰不知为何,两眼溢出眼泪时,却有一种无力感,曾经的至亲就在眼前,唯一的血缘亲人就在眼前,但他能够下得了手么?对方可是杀了叶彩依呀……
叶彩依还是云天涯……杀了云天涯,叶彩依能活么?
“你是不是在想,杀了我,叶彩依能活过来吗?杀了李凡真,你母亲就能活过来么?杀了谁、谁?谁!!天下就能够平静么?杀吗?不杀吗?!全都杀了么?全都不杀么?多么愚蠢的想法!你永远都长不大!”云天涯狞笑着,手持断成两截,带有无数缺口的翻天诛魔剑,承受飞辰一次次的攻击。
眼中像是冒着火星的飞辰迷茫无助,那种一击而溃在云天涯身上仿佛失去了效力,无论是怎么砍,怎么刺,都无法将如泰山一般高大的对方打倒……
“剑法呢?剑术呢?杀仙诀呢?!你现在是在玩过家家么?抑或是因为这些剑法都是出自于我?哈哈哈!你有什么剑法不是我教你的么?你能打赢我么?!你不能!你杀不了我!”云天涯须飞扬,讥笑之色显然,气息澎湃恍若初升太阳。
“杀人抵命!杀我母亲!杀我所爱!我就要杀了你们!!”飞辰彻底被激怒,混沌钟在怒意下狂放的瓮鸣,震得周边数千前赴后继的人东倒西歪,吐血者无以为计。
紫色的剑气早已经弥漫了三四十里,就连正道门的阴阳大阵也被轰得摇摇欲坠。一个人的力量达到毁天灭地一般,谁还敢直逼他的锋芒?正道盟数万人躲在大阵后惊慌失措,若是自己面对这等级的战斗,如何应对?
三痴疯道似乎呆呆傻傻的看着这场好戏,没有任何的动作,抱着永远属于他的枕头,口水鼻涕横流,但眸中偶然闪过的金光竟逼得所有人不敢靠近。
“幼稚!你杀不了我!你永远杀不了我!杀不了我的!”云天涯疯狂笑起来,手中的断剑攻势更加的猛烈,更加的狂放,几乎像是要和飞辰平起平坐一般。
“杀!杀!!杀了你们!!”彻底激怒的飞辰不顾一切的爆出身上的能量,轰飞所有朝他飞来的人,抑或是法宝,死伤一地,均是神王宗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