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被槐树的影充满。
那院落尽头唯一、很是气派的阁楼应该就是七姨的住处。
杜七向着那阁楼走去,身后,杜十娘与七姨说着悄悄话。
“我说七姨你总是叫这妮子七姑娘是不是太客气了。”
“干你何事?”
“不是,我听着别扭。”
“你把耳朵堵上不行?”
“……”
“我让那老东西给你治脸为什么不同意?你不要脸了?”
“十娘可以不要脸。”
“呸,我还不知道你这丫头,算了,你后悔了再与我说。”
“嗯。”
“早上吃了没?”
“没吃。”
“我去准备早食。”
“我来帮你。”
“那老东西有话要和你们说。”
“知道了。”
一路青石,一路轻言,杜七很喜欢这种感觉,是那洪流中罕见的光亮。
星辰于星空的差距也许很大,但总归是在那方寸萤火间。
上了楼,屋子前,七姨停下脚步,说道:“那个半妖丫头你们认识?”
杜十娘摇摇头。
杜七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七姨与杜十娘一起看着她。
杜十娘惊讶道:“你装拨浪鼓呢,真认识她?”
杜七表示自己与连韵她们出门时候见过这孩子的姐姐。
杜十娘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十娘你又没问。”杜七理所当然的道。
“嘶……”杜十娘抽了一口凉气。
七姨笑了笑,没有表示什么。
“那老东西已经一夜没睡了,一直在研究那丫头的身子,我觉得他不一定有本事治得好。”七姨提醒道。
她见过不少这样有着先天疾病的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治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没有太大关系,死了也就死了。
杜十娘当然明白七姨想说什么,接着道:“是个孩子,尽力吧。”
“也好。”七姨轻轻笑着:“那医药费算在我这儿,我给。”
“那怎么好意思。”杜十娘笑着。
“行了,你们进去吧,我去弄点吃的。”说着七姨下了楼。
经过了七姨的调节,杜十娘心情不再紧张,拉着杜七的手看着屋内异常明亮的光,敲了敲门。
“进来吧。”师承心道在门前说了那么多话,还真以为他听不见?
“打扰了。”杜十娘说着推开门。
一间小屋,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小床。
小姑娘躺在床上,死活不知。
师承站在床边看着她们。
屋内没有桌子,自是没有点灯,可却亮如白昼。
杜十娘视线掠过头顶,一道莫名的光源便在那里。
杜七心道该是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