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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喵……一直拍照直到晚上喵,总觉得好像今天的运动量已经抵得上几天加起来的样子了喵~~」一回到被她们当作是临时落脚处的莎莉的医馆时,薛丁格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的摊坐到一张留给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使用的沙发之上。「话说喵来,我们就这样住进来没有关系吗?始终也是医馆吧喵?难不成真的没有病患肯过来喵?」
「不也反正是没有客人吗……不过这个问题应该在我们住进来的那一天就该在意了吧?怎麽留到现在才拿出来说?而且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那边的花都变成惨白色的了啦。」尚恩指着正在给某具屍体…无头骑士上药、明显有听到了她们之间的交谈的阿娜温说。
「喵觉得能够当着人家的面说出那句话来的尚恩喵也挺没心没肺的喵。」看到了因为尚恩那直白的言辞而变得更加苍白的薛丁格认为,说不定尚恩才是在这里最黑心的那一只。
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阿娜温甚至已经失落得丢下了杜拉罕骑士然後将双手撑到病情的地上、折腰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同时还在嘴中喃喃自语着些就在旁边的魔物也没能够听清楚的话。
「没病患……三流……,杀魔物…黑店……倒闭…………………晒…阳……」阿娜温嘴里念念有词的、不停地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嘀咕着。
「嗯喵,总感觉喵们好像干了些很过份的事似的喵?」虽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对方话里的内容,但是侧耳聆听了阿娜温那差点就传不出喉头的碎碎念一阵子、充分地感受蜜慕莎的悲恸之後,就是平素铁石心肠的薛丁格也不由得稍稍的考虑起对方的事来。
「嘛,好像还真的是这麽一点事的样子呢……」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口直心快地说错了话的尚恩很是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啦,我不是有心这麽说的。」
然後又补了一刀。
备受打击的阿娜温在再一次被尚恩在伤口上洒上了大把大把的盐巴之後,终於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接就被刺激得变成了一副即将要心脏病发的鬼样子的阿娜温在维持着向前屈身的动作的同时抽出了一只手、搭到了在自己的胸口之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抽搐着。
完全就是一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就在尚恩她们两只还有依然在留医当中的凯尔开始想尽办法去安慰这只快要被童言无忌的尚恩以及薛丁格用言语干掉的阿娜温的时候,按理说其实最应该在意的那一只魔物说话了。
「那些无聊的废话就别再说了。倒是跟我说清楚,拍宣传照的那件事,到底你们什麽时候能办完?把在这里的工作都搞定了的话就给我早早的滚蛋,免得让我天天都看着些不能够解剖的素材在面前晃来晃去!」一面不耐烦的萨丽甚至连一点点想要管一管自己那位陷入了绝望当中的学生的想法也没有,只是朝着尚恩还有薛丁格直接的询问道。
对於现在树妖的心理状况,有着一位对秘密结社、疯狂科学家的邪恶组织之类的东西有着超乎一般魔物的热爱的朋友的尚恩是多少也能够有点理解。
从某只红色的热血笨蛋的说法,看着珍贵材料却不能够动手做实验的疯狂科学家大致上是和路过赌场却不能够进去的尚恩自己以及看到了内【哔】却不能够套到自己头上去的薛丁格是处於同一个水平的烦躁之中的。
情绪变得如此的不稳定也是一件完全没有可能回避的事。
可是心底里可以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接受并且看得顺眼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树妖那因为烦躁而变得不只是一点点不近人情的、只顾着自己的兴趣却对自己那快要苦恼得哭出来的学生视若无睹的举动,尚恩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爽。
嗯,就算严格来说整件事都是由尚恩她自己以及薛丁格在闲聊时不小心提及到了一些不该提起的话题所引起并且在尚恩的追加打击之下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好,尚恩还是对这只树妖深深地感到了不爽。
当然,比她更加不爽的魔物在这里还有一只。
「老师你这她【哔】的这是什麽意思啊!?」突然间爆发出了远超过一般植物所能够达到的极限速度的阿娜温带着一张崩溃着垂泪的脸来到了树妖的面前,用力地捉住了对方白大挂的衣领开始摇晃。「这个可是我们的心血结晶啊!拜托老师你多少也上心一点好不!?」
「就算你这麽说……没兴趣的事就是没兴趣的事,你让我能有什麽办法啊?」让尚恩总算舒心了一点的是,就是那平日我行我素惯了的树妖在看到学生这个狼狈的样子之後,好歹也是生出了些许不太自在的感觉,更是开始试着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