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那晚在潘宁家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或许有人猜得出来但不去说。

潘宁没有回学校，直接转学到了燕京。全班同学在初时吃惊之后便不觉惊讶，她那样的天之骄女本来就该属于上京这样的地方。

可能若干年后，两人会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再次相遇，那时一切都会释然。但是现在，杨灿还是有些低落。

季修缘看着消沉多日的杨灿，用手肘捅了捅他，“哎，你不是成立了什么工作室吗，带我去看看。”

杨灿看了他一眼，“离放学还有两节课。”

季修缘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觉悟，“少年，再不逃课我们都老了，赶紧走。”说完就拽着杨灿往外走。

这时一旁的林洛舞看见了，一溜小跑到两人跟前，“喂，你们干嘛去，带上我啊。”

季修缘和杨灿相互对视，都在心里默哀，被这个女魔头盯上，想偷偷溜走是不可能了。

三人刚走到校口就有一个娇小的学妹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她满脸欣喜的看着杨灿，递过一本《江湖》杂志，“杨师哥，给我在这本书上签个名吧。”

杨灿一边诧异这样的小女生也喜欢看武侠小说，一边签好名，还没等他享受完女粉丝的热情，这个小学妹又说了一句，“我爷爷可喜欢您了，他是您的粉丝。”

于是，在季修缘和林洛舞笑弯了腰的情况下，杨灿飞奔离去。

工作室装修的很快，因为不用大改所以进度比杨灿想的还要快。风格是杨灿喜欢的，简单素雅，他的办公室面积不大，除去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咖啡机和两个沙发外，没有多少闲余空间。

“喂，你这里装修的不错啊，”林洛然眨着眼睛说。

“嗯，我设计的，当然不错了，”杨灿看了眼林络舞，然后愣了愣，这个有着瀑布般的黑发，深褐色的眼瞳，尖耳朵下有一颗钻石般的耳坠的女孩，此刻竟然是如此安静。

杨灿在这一刻有些恍惚。他没有说曾经脑海里一直有个梦境自己在办公桌前工作，忙于生活，会有一个叫潘宁的女孩为自己端来咖啡，言笑晏晏，素手添香。这是曾经无数次辗转梦寐过的场面。平凡而温馨，犹如那些琴筝激越的年代里，最悠闲散漫的侠侣，隐于南山，逍遥千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林络然转过头来，瞪着眼看着杨灿，脸红得像是苹果，此般情形，越加明艳动人。

那只是个梦吧。

“额，美女在哪里？”杨灿耸耸肩故意四处打量，旁边的季修缘强忍住笑。

“你！呵，好了，我不跟你计较，这样吧，我给你们冲杯咖啡怎么样，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哦。”林洛舞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个人，大有你们不同意我就打人的意思。

“好，好啊”两人不得不屈服与她的淫威之下。

咖啡的浓香洋溢与整个办公室，林洛舞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让杨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嗯，好了，你们尝尝怎么样？”林洛舞突然回过身来。

为了掩饰尴尬，杨灿赶紧端起咖啡喝一口，剧苦的味道突然从齿腔里散开！我去，这小妮子！

看到杨灿一怔，林络舞“噗”得一笑，“哈哈，笨蛋，这是没加糖和奶的意式特浓咖啡，比中药还苦。你还真容易上当呢，活该，让你惹本姑娘。”。

一边同样苦的龇牙咧嘴的季修缘一脸幽怨的看着杨灿，你说你没事招惹这个姑奶奶干嘛，我这是殃及池鱼啊。

接着林络舞的得意的笑容却愣了愣，她看到杨灿反倒没有一副被自己整到的吃瘪模样，却是唇角对她划出一个弯弧。“很苦么，再苦苦不过生活吧。”随即将咖啡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