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坐在车板上,牵着套马的缰绳,沿着满是雪泥的道路向东北方向行去。</p>
车轮在泥浆中辘辘向前,不时引动车厢咯吱咯吱响动,他心里也在飞快的权衡着,是寻个合适的机会跳车逃跑,还是就这么赶着车将老妇人送到螺山。</p>
老妇人就坐在他身后不到三尺之处,怎么感应,都感应不出丝毫修行者的气息,但如果当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常人,她怎么敢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行进?身边又怎会没有后辈或者仆役侍奉?马车又怎会没有车夫驾驭?</p>
甚至刘小楼自己就能感觉得到,与其说是自己在驾车,不如说是这匹拉车的马在自己行走。这是老妇人的手段,亦或是老马识途?</p>
如果老妇人是个修行中人,她让自己送她到螺山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当真只是个平常的贵妇,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p>
种种疑惑纷至沓来,让刘小楼不敢轻举妄动。这条路平坦开阔,既不经江河,也不过山崖,他确实没有找到可以“妄动”的机会。</p>
“你这后生,今年多大了?”老妇人在车厢中开口问道。</p>
“小子快二十了。”刘小楼恭恭敬敬回答。</p>
“哦,真是年轻啊,呵呵……”老妇人笑道。</p>
“老人家贵庚?”</p>
“老身九十六了。”</p>
“您看起来精神头很足,倒像是没到六十。”</p>
”是么?呵呵,还好,腿脚算得上利索。后生你叫什么?哪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