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看不透……”老者缓缓说道：“刚一看到他，我就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但当我认真打量他的时候，他的举手投足并没有什么不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论实力应该还比不上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么多年来很少出错，也正是靠着我的直觉，才让我这些年来能够多次死里逃生。”

“师父，那您的意思是，我的仇不报了？”巴德斯顿时急切起来。

“哼！”老者冷哼了一声，仰头瞪了他一眼。巴德斯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了。

“我有说这仇不报了吗？”见巴德斯老实了下来，老者这才淡淡的道：“仇肯定是要报的，这时我当初收你为徒时就答应过你的，我自然不会食言，何况为了救你我都将身上仅剩的几颗续命丸都给你用了一颗，怎么还会在乎为你杀个把人？但是，为你报仇可以，但也不能因为替你报仇，而把咱们的命搭里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巴德斯还真没看出皇甫辕哪危险了，不过既然老者这么说，他自然不敢反驳，垂头道：“师父您说的是。”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咦。

只见一直朝前走的皇甫辕突然顿住了脚步，扭头朝老者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嘴角还露出了一抹微笑。虽然他很快变转过头去，并且继续赶路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妥的地方，就仿佛这一眼只是随意一瞥似的，但老者还是惊疑不已，甚至感觉皇甫辕那一眼就是朝着自己望来的，甚至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曾与皇甫辕的目光短暂的碰触过。

“你看到他朝咱们这边笑了一下吗？”老者的声音很低，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师父，我的眼神可没您的好，您说笑了那就是笑了，您若说没笑，那他肯定没笑。”巴德斯对老者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能不答，只好回了这么一句。

若是往常老者肯定会被巴德斯这记马屁逗得微笑起来，但此时他却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一般，双眼紧紧盯着皇甫辕的背影，神sè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师父？！”见老者没反应，巴德斯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嗯。”老者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莫名点了点头：“很好，老夫这么多年来，终于遇到一个有趣的人了，不管你是真的发现了我，还是无心之举，我都要会会你，看看你是真神，还是泥胎（指神像）！”

“师父，您决定了！”虽然依旧有些弄不明白状况，但巴德斯还是听出了老者话里的意思，立刻高兴了起来。

“嗯，决定了，老夫怎么说也纵横多年，除了神师之外，还真没碰到什么对手，即便是下位神师，只要我想杀他，总有办法让其死在我的手中。今天我居然会因为一个普通人而迟疑，想想真是可笑啊。”

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老者之前就是这种心态，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变得与以前的自己不同了，尤其是在面对一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人时，自己居然会感到迟疑和害怕，更是让老者感到羞愧。正因为这样，老者再也不顾及之前从心中升起的危险直觉，下决心对维伦特动手了。

然而，老者显然不知道，因为这道羞愧的情绪而作出的决定，却很可能会将他引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