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们的各色神情、交互动作中,鹿鸣涧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象,他们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这对她来说,便是最有趣的解闷。</p>
“叶大人,左右无事,弹个曲儿来听听?”出得城门,鹿鸣涧又看了会儿郊景便扭回头来,对叶拾之笑眯眯道。</p>
“叶某单修‘莫问’,所习音曲皆为杀伐,怕姑娘听后七窍流血。”叶拾之眼睛都不睁,说话仍煞是气人。</p>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鹿鸣涧倒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接触的那位杨先生来。村人听闻她是武学世家出来的弟子,便求她教些拳脚,结果杨先生笑得很是尴尬,也曾讲过什么“我单修‘相知’,不擅杀伐”之类的话来推辞。</p>
鹿鸣涧怅然道:“说起来,我小时候还是得一位长歌门来的女先生怜悯,方得以初初识字,所以一直对贵门倾慕有加。可惜自杨先生南归,我便再不曾得到她的消息。”</p>
叶拾之睁开眼:“杨什么?”</p>
“先生不曾说过。”鹿鸣涧很是遗憾地摇头,“约十几年前,她那时二十岁出头,生得温婉美丽,说话轻柔细软,头上总簪着一枝花——你可识得?”</p>
“十几年前——正是上一辈年轻行游时。可杨姓在我门内是第一大姓,弟子犹众,姑娘提供的这些信息,又都太过普遍,即便是如今,门内年龄二十左右的师姐妹倒有近乎半数都差可算符合你所说的气质。”</p>
“……呃,我记得,杨先生的琴是木底金铜色?”</p>
叶拾之略一思忖,仍是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