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无语了。这罗三元也是个妙人，刚才还“妖女”、“母狗”的不干不净，这会儿见事情风向有变，竟然直接“女侠”上了，当真是屁股一挪、脑子跟着歪。</p>

叶大人显然很满意罗三元的识相，微微颔首道：“罗大人稍安勿躁。等会儿本官打发了两位姑娘走，再来与你细细商议。”</p>

“哦？”鹿鸣涧撇嘴，“叶大人这么自信？要是我不肯罢休呢？”</p>

叶大人又是那般仅仅勾起右唇角的古怪笑容。</p>

“你会。</p>

“本官知道集贤书院里，也有‘那位’的暗子，甚至对书局联盟的控制，都是他的暗子在负责布置和利用。本官也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位’是谁——</p>

“但本官丑话说在前头，姑娘得了情报，也未必有胆量和力量去与‘那位’抗衡，恐怕更大可能是心生惧意，吃下他的哑巴亏，打碎牙齿和血吞，最后夹着尾巴跑了。</p>

“……就和大部分的世人一样。”</p>

鹿鸣涧没说话，两只食指的第一指节对着转起来。她听出来，叶大人话里透出对许多不敢与“这位”斗争者的不争之意，却不知是他故意表演的，还是确有其事。</p>

几息之后，她眯眼抿嘴道：“叶大人，你一介集贤院校书，不过是个正九品下的小官，却不怕‘这位’权势滔天的贵人报复么？我冒昧问一句，难道大人是与他有什么私怨？”</p>

这问题在朝臣中当然算是禁忌和大逆不道，彼此之间即便有此类疑问，也定然是心照不宣、暗通款曲——故而以前从未有人直白问过他。叶大人居然想了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