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在村头小驿租了马车，山路崎岖，走得很慢，仍不到半日就到达了扶风郡东门附近。车夫并不停车，鹿鸣涧不解相询，车夫方道：</p>

“姑娘，这里不得停。你说过嘛，你是第一次到这扶风郡来，那就只能从西门进。”</p>

鹿鸣涧皱眉道：“这东门看着大开，也有守卫，只能打西边进却是何缘故？”</p>

“姑娘你有所不知，还是这里位置的特殊闹的。恶人们出昆仑后，若不想穿越荒漠，这扶风郡就几乎是必经之路。”车夫一边喝驾着走马，一边解释道，“近年来，恶人谷的人大量进出此地，后来甚至为求方便，郡内的好多营生基本都被他们的外事管事把持和垄断，久而久之，这扶风郡就近乎等同于被恶人谷势力占领了。”</p>

鹿鸣涧明白了：“这必须走西门的规矩，是恶人谷定的？”</p>

车夫苦笑道：“也不能这么讲，对外自然说是郡守定的。像干我这行的，便被明确通知过，拉您这样的外来人，必须到郡西门口那驿站点去。您可别为难我。”</p>

鹿鸣涧放松了些身体，靠在马车里闭目休息：“那恶人谷这般明占郡城，周围百姓——比如师傅你，便甘心遵守这些规定么？”</p>

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姑娘，您是来投恶人谷的，还是浩气盟派来侦查的？”</p>

鹿鸣涧好笑道：“我若是浩气盟派来侦查的，难道还会坦白告诉你？”</p>

车夫翻了个白眼道：“那不就是了？您想，我如今既然在这片儿混，自然也不会讲恶人谷侠士们的坏话。”</p>

恶人谷，侠士……外地的人们从来不这么说。这扶风郡的民风其实可见一斑了。</p>

这俩词儿连起来，听着还真挺新奇的。鹿鸣涧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