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一脚踹向癫狂的魏厨子腿窝,将他重新死死按住,怒道:“为了给你闺女报仇,就去毒害别人的闺女?!你与这些禽兽又有何异?!”</p>
吃痛却竟似未觉,魏厨子不再挣扎,垂着头,带着哭腔缓慢道:</p>
“早知道你们要来,我就不用这样铤而走险了……你们为什么不早来?我女儿说不定就不用死了……”</p>
云喜不自觉地手上力气收了些。他没来由地感到心虚和徒劳。</p>
官家身份带来荣耀和威权,也背负着责任和压力。如果对匪寨的问题在意得更早些,他们来得更快些,会不会真如魏厨子所说,少一些悲剧?</p>
见云喜真似被动摇了信仰,老军爷冷笑一声道:“世事哪可能尽如人意?我等已尽力而为,问心无愧。”</p>
魏厨子被戴上了枷锁,老军爷对云喜和鹿鸣涧抱拳称:“此间事毕,某回去复命。”便要牵着犯人魏厨子离去。</p>
院里,魏厨子的儿子儿媳在外苦等,见老父亲步履蹒跚,形容枯槁,刚出匪寨,便要锒铛入狱,霎时哀哭恳求。</p>
云喜将他们拉起来,闷声道:“你爹害死了太多人,肯定是活不成了,你们……告个别吧。”</p>
魏厨子离开院子前,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儿媳,抿嘴惨然道:</p>
“我不后悔。我去了地下,有脸见我闺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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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涧冷眼旁观,心中百味陈杂。</p>
可怜之人竟有可恨之处。她对这该死的自私厨子,居然能理解几分。</p>
鹿鸣涧难以克制地想着,原来,就算我不出手,这庞虎文也中毒已深,是死定了的;就算我和师父不来,匪寨也是会被朝廷一锅端了的。</p>
师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