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那堆头发和眼球不见了，从石头中露出一只金灿灿的烤鸽，看起来比普通鸽子要大许多，和鸡差不多大。</p>

少女白皙的手蜷缩在一起，成了一只伸在外面的焦香鸽爪。</p>

二号桌的小女孩拍手称奇，一家人拿起刀叉，欢快地分解起了鸽子，将皮香肉嫩的鸽子翅膀放进女儿的盘子里，连带酥脆的骨头一口咬碎。</p>

瑞文的眼皮连跳几下。目睹了那一瞬间的错觉后，眼前其乐融融的光景说不出地诡异。</p>

“吃吗？”</p>

餐桌对面，导演若无其事地要了份柠檬汁生蚝，把一只不停扭动着裙边的多汁鲜牡蛎推到了瑞文面前。</p>

“非常新鲜。”</p>

“你是怎么做到在所有不同场合下都表现得同样不靠谱的？”瑞文接过还在抽搐收缩的牡蛎，边吐槽边陷入了沉思。</p>

“溶解圣母”能化身成白鸽，这点他早在上次主动出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p>

那些人在吃“溶解圣母”的尸骸！尽管表面上无人知情，他也不知道那变态司机究竟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尸体，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p>

“心，你能感知到其他尸体的存在吗？一共还有多少？”</p>

至少有十桌人正津津有味地食用着炙烤蕾切尔圣鸽，把烤鸽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多少。</p>

‘没有。’林心作出了否定的回答。</p>

‘这里肯定不会堆积着大量上位存在的残余物，尤其是掌控“死亡”本质的上位存在。不然的话，这些人压根不可能好端端地坐在这。’</p>

“那他们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瑞文质疑道。</p>

‘只是普通的肉鸽。’林心的回答再次超出了他的意料，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p>

“普通的鸽子为什么要养在地下室里？又怎么会这么肥这么大？我刚才那一瞬间看见的幻象又是什么东西？”</p>

眼角余光中，一抹白影再度闪现。</p>

“？”瑞文坐不住了。他把专心嗦生蚝的导演丢下，循着白影出现的方向跑出了餐厅，试图寻找白衣少女。</p>

好几次了，她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好几次，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想和自己说。就算对方来意不善，自己身边还有另一个上位存在，显然占据优势。</p>

穿越重重偏廊后，他出了教堂，来到了西翼花园的一座圣水喷泉旁。一只硕大的天然砗磲壳被用作蓄水池的底座，表面镀了一层黄铜，带香气的清水被一刻不停地自顶端吐进其中。野生白鸽在地面上一刻不停地寻找着食物。</p>

“你在哪？为什么从我来这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想引起我的注意？”</p>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水池发问。</p>

“我不会害你，至少现在不会，现在我只想知道地下发生了些什么，那些鸽子又是怎么回事。”</p>

“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p>

弗朗哥老先生，林心，T教授，还有他自己。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所有上位存在都有着一个属于人类的称呼。</p>

“你应该也曾是人类吧？你不是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只是一只变成了大象的蚂蚁，你应该有个名字才对......蕾切尔？”</p>

他想起了那道菜的名字。</p>

“你是不是叫做蕾切尔？”当他说出这名字的瞬间，一股令人悲哀的熟悉感闪过他的脑海深处。</p>

话音刚落，那白衣少女就立刻现出了身形，与自己四目相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