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于自己的底线居然能这么低,又怕这么快出尔反尔会惹毛对方。</p>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抓到我?’</p>
隔着屏幕,卫斯理都能感受到对方那股轻蔑劲儿。</p>
‘别以为我不会采取极端手段。’他怄气地输入道:</p>
‘我亲自网聊过的罪犯可不一定比你少。关于阿尔弗雷德.阿尔德福的事情有结果了吗?他的目标是谁?’</p>
倘若答案如自己所想,那么就连小区枪击案都能被划入到这一系列事件之中。</p>
‘瑞文。’瑞文在输入栏中键入了自己的名字,按下发送键。</p>
‘就是这家伙,而这就是非他不可的原因。他已经没法从这个麻烦里脱身,而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只会节外生枝。’</p>
......这家伙也太倒霉了点!卫斯理为可怜的瑞文暗暗叫苦。</p>
等等。他旋即意识到了个问题。</p>
那就代表他在遭受袭击的时候就在那辆车里。自己看过他的详细资料,他并没有驾照,也没申领过车牌。</p>
车里多半是两个人,除了瑞文之外还有个司机。然而,两个人都没有选择报警求助,这在现代社会是件极度反常的事情。</p>
难不成是过失伤人了?可现场并没有夺枪的痕迹,阿尔弗雷德.阿尔德福又的的确确是被子弹打死的。</p>
明天有必要就这点问问。</p>
卫斯理脱力地关了机,手机往兜里一揣,像无业游民一样仰头靠在了铁艺长椅的靠背上。他感觉刚才的自己是另外一个人,那种违背原则的感觉轻飘飘的,极度缺乏真实性。</p>
另外一边,瑞文长长地松了口气。</p>
林心的替补找到了。自己掌握着恒特案的大量真实信息,足以在一段时间内让自己维持“漆黑侦探”无所不知的形象,并差遣对方去寻找新信息,罗泰一的电脑和手机也有了眉目。</p>
这意味着自己有了思考那两位女士的事情的余裕。倘若能在这段期间想出别的办法,他不希望祸害这两位“熟人”,也不想让金难受。</p>
叩,叩,叩。</p>
楼下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p>
金?他在屋内亮着灯的时候总是习惯先敲门再进家。还是导演?</p>
都不像。指节叩上门板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小猫抓挠一样无力。</p>
“谁啊?”</p>
瑞文绷紧神经,慢步走向门前,随时准备对门后的任何动静作出反应。</p>
“瑞文先生。”门外的声音衰弱而哀愁,直接让他眉头一颤。</p>
“莫女士?”</p>
瑞文连忙拉开了门。羊眼女人就站在外面,无垫内衣吊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裙下。这次,她的双眼变回了忧郁的绵羊。</p>
“能让我进来吗?”莫女士问道。</p>
“当然,请进!”瑞文没有多问,直接将对方领进了屋,踢开随意搁置的杂物,开始四处搜罗起能招待客人的东西,却只找到一盒牛油饼干。</p>
“是金告诉您我住在这的吗?您怎么一个人来了?”</p>
“我是来替代那位在医院里的女士的。”莫女士无力地笑笑,寻得一张靠椅坐了下来,小指习惯性地玩着一缕头发,用嘴唇叼住,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络,那么的自然。</p>
“我知道需要承担这段命运的是我,而不是她。这方法必然会成功,而我会因此而死去,毫无疑问。”</p>
瑞文愣了愣,他本以为自己此时应该为此感到庆幸。</p>
但当目标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吃着牛油饼干,理所当然地接受、谈论着自己死亡的细节。他却感觉自己正身处威奇托街89号的后院里,和莫伊拉女士继续着生前那最后的一番对话。</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