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一词源于“呓语”,而“呓语”则为所有不应当被感知的事物的统称。其中,勉强处于人类可辨识范围之内,且能被耳朵所聆听的声音被单独称作异语,这是近百年来最容易理解的一种划分标准。</p>
另一种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是,异语是上位存在偶尔赐予人类的天启,是人类与那些更高层次的存在建立联系的桥梁。</p>
尽管人们永远不会知道所谓的异语,会不会是那些高于一切的“神明”在一场严重酗酒后瞎编的胡话。</p>
那句“绿色的天国。”在广义上也算异语的一种,但绝大部分异语无法理解,无法触碰,且极度危险。</p>
尝试理解异语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情。倘若以人类之躯强行突破界限,接触者们也许就会发现自己漂浮在自家的床前、书桌旁或任何最喜欢去的地方,身边躺着融解成一滩粘液的空躯壳。</p>
烈日100年左右,一支先锋派学者团队发现某些特定生物的器官可以作为替代肉身的“触媒”,但这充其量只帮这群疯子支撑了一个月左右,因为他们太过贪得无厌,试图在极短时间内掌握现存所有异语中所蕴含的诡异力量。</p>
而异语中几乎包罗万有,好的坏的,想要的或不想要的,它都能给你,而且不容你拒绝。相当于一瓶混合了毒药的美酒,商标和配料表全都乱来一气。</p>
但异语对人类的诱惑力经常能让他们忘记潜藏其下的风险。</p>
瑞文注视着店主老哈桑,没有露出明显心动的表情。</p>
“我明白了。那这件遗产的副作用又是什么呢?”</p>
“它会摧毁你的现实认知,用别的东西取代它们。”</p>
老哈桑诚实地回答道:</p>
“你可以把你的脑子想象成一座很大的公寓,里面挤满了你的现实认知。有一天,不知是谁通知屋里的人,门外有个想要躲避阳光的大胸美女,人们怀着遐想,兴高采烈地开门,闯进来的却是一个霸道的大块头......”</p>
“每次理解异语,你都必须从你的脑子里消除至少两项现实认知才能让它进来,为此,你会头疼整整一天,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被耳鸣困扰。”</p>
“另外,它最被诟病的一点是,你得挖掉一只眼睛,让它住进去。这件遗产本身并不能代替眼睛的功能。”</p>
嘶......典型的代价大于现实用处,然后用一堆未来可期填补。</p>
老实说,听到大胸美女那一段,瑞文的消费冲动就在迅速泄气,到现在彻底瘪了下来。他对美女的兴致完全不比自己的皮夹,烈日之下,所有好看的皮囊都只是摆设。</p>
他记得侦探公司内部以文字收录了部分已知效果的异语,当中或许包括了在某种程度上抵御阳光的方法。民间也有能供参考的典籍,但是少得可怜,内容未必是他想要的。</p>
在成为全日制侦探之前,侦探公司内部的职位永远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所以这本身就是个死循环。</p>
他并不想为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而且,自己也不晓得,这玩意会在梦里变成什么诡怪的东西,把妹妹给吓到。</p>
是的,之后的日子里,瑞文还想要尝试探索那不一般的梦境。</p>
也许将来他能找到一种类似于梦者之屋的鲜花的可循环媒介,让他能够自由进出那个世界,找出那一连串诡异巧合的真相。</p>
对了,还有帮妹妹瑞雪准备惊喜。</p>
一想到那黑发小丫头乌溜溜的双眼,放松的笑颜和那些冰凉的咖啡糕,瑞文果断地放弃了这件中看不中用的遗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