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想到了他们的以前,即使重逢之后他拒绝过她很多次,可是江骋一开口,谈烟连深究这背后男人开口的动机是什么都无法思考。
像是本能,谈烟站了起来,把手放到江骋掌心里,跟着他走过去。
走到门口时,许印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意味深长地说:“谈烟,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谈烟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中最后一次分手,她当着全校人的面践踏江骋,扬声说嫌他穷,性格沉闷,还说她只是图新鲜感玩玩的。
谈烟蹲下来,用亮晶晶的指甲扯着江骋浆洗得发白的白衬衫开口,语气怜悯:“江骋,你一件衣服的钱连给我卖支唇膏都不够。”
说完之后,谈烟看到江骋的表情就已经后悔了。
到现在,谈烟也忘不了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眼睛黯淡,脸色苍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露出来的表情。
所以,如果江骋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不顾自尊地走向他。
听到谈烟说“我不会”的时候,江骋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间僵住。江骋携谈烟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许印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南区招标那块地是环视叼走的。”
本来其中的生意经道,环视为什么要去抢这块地,江骋懒得讲,以及锋芒过重是商场十上不好的,但是许印深从对谈家耍下三滥的招数后,江骋选择以恶治恶。
江骋拥着谈烟大步离开,身后摔来酒杯摔裂在地上的声音。
而高至留下来封口善后,作为特助,他也不知道江骋今晚这一举,传出去之后,会不会给环视的股价带来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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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骋准备送谈烟回家,可自从他在包厢里说了要娶她之后,谈烟就跟一只黏人的狐狸一般,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江骋被谈烟撩拨得去身体忽地一僵,他将她从身上拨开,情绪沉沉:“谈烟,你知不知羞。”
谈烟被强行按到座位上,很不安分,捧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他。谈烟没怎么喝过生的酒,这会儿酒意上来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江骋,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江骋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不胜其烦地重复:“嗯。”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谈烟红唇微张。
刚才在包厢里人太密集,谈烟又因为江骋那句简短却有力的话给弄得无法思考,到现在在车里,她因为醉意,脑子供氧不足,也想不出个所以来然。
江骋正要开口,谈烟头一歪,脑袋就要磕到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轻将她脑袋捧住。
车子开到路边缓慢地停下来,江骋长臂一伸,把车后的U型枕,动作轻缓地套到谈烟脖子上,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抵达谈家后,江骋喉咙有些痒,想降下车窗抽支烟缓缓,在他伸手探向中控台上的烟,忽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谈烟,又把手收了回来。
谈烟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她的脑袋仍沉沉的,睁眼看着江骋:“我睡了很久吗?”
“进去吧,不舒服的时候叫你家人照顾一下。”江骋开口。
“啪”地一声,谈烟松了安全带,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她的声音温软:“江骋——”她想确认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江骋说娶他是为了和许印深置气,还是其它原因。
她怕江骋冲动之下又后悔。
江骋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薄唇轻启:“是真的,进去吧,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
谈烟当下眉眼舒展冲他挥了挥手,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家了。江骋确认她安全无恙地进了家门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谈烟虽然喝醉了有些难受,但架不住她心里高兴。她终于可以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也不用做谈家牺牲的棋子。
真好,她即将要嫁给她的初恋,想想到觉得开心。
谈凛正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打游戏,听到声响时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谈烟,她只脱了一只鞋,另一只鞋还穿在脚上,站在玄关上一个人在那傻笑。谈凛有些无语。
谈凛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收回去,继续把专注力放在大屏幕上。
网上的人还骂她是“妖女”“心机婊”之类的,谈凛看她像个傻缺才差不多。
谈烟一高兴,脱了脚上的马丁靴,冲谈凛扔过去,还问他:“看你姐是什么眼神呢?”
“操!”谈凛摸了一下后脑勺,飙出一句脏话。马丁靴正好砸在谈凛脑袋上,在上面开了一个花,疼得他那张原本平静的帅脸瞬间暴怒起来。
谈烟还想发表两句高见的时候,胃里感到一阵泛酸,捂住嘴一路跑到厕所里狂吐。
谈烟酒量是一般,但这是她第一次喝生啤,过激反应,所以醉得厉害。
谈烟在厕所里吐得昏天暗地,听到厨房里发出煤气灶被拧开的声响,但她没有时间细想,胃里泛酸,又接着吐。
十分钟后,谈烟洗了一把冷水之后走了出来,整个人累得精疲力尽。
谈烟坐在椅子上,家里人早已睡下了,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谈凛冷着一张脸端了一碗姜汁可乐出来,“砰”地一声放到她面前,溅出几滴可乐在桌子上。
灯光打在谈烟脸上,照出一种惶惶的惨白。谈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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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凛说完这句话,又从家用医药箱找出两板药扔到谈烟面前,分别是护肝片和止痛药。他没有说一句话,趿拉着棉拖就要上楼睡觉。
在谈凛踏上第三级台阶的时候,谈烟一边低头喝了一口解酒汤,开口:“谈凛,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谈凛应。
“不是许印深,是江骋,”谈烟说后,又反应过来,“算了,你应该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