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觉到掌心一阵湿润的温热,低头一看竟是云琯琯落泪了。
奶猫一般大小的孩子,哭得呜咽可怜,泪水似断链的珍珠般滚落。
云琯琯的目光纯洁又无辜,像是纤尘不染的小仙子。
少年于心不忍,终究还是慢慢挪开了手。
云琯琯如获大赦,赶忙喘气,结果抽噎得太急,一个鼻涕泡泡就炸到了少年的手上!
……
这种时候就不要卖萌了啊!
云琯琯的内心在咆哮,可她小小的身体表现出来的却是疯狂打嗝。
每嗝一下,藕段般的身子就轻轻地抖一下。
云琯琯羞得脸红,默默侧过身去。
天哪,就算是要被暗杀,死之前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少年忽然轻笑出声,好像是被云琯琯这番操作给逗乐了。
他伸手轻抚过云琯琯的面颊,“但愿你做个对云琅国有用的公主,否则我会亲手解决你。”
少年这话说得莫名,云琯琯还没听明白,嗖地一声,他扭头越过宫墙消失不见了。
踱步回来的容子墨和云景焕恰好看到这一幕,惊得齐齐愣住。
是谁敢这么大胆,来皇宫里行刺公主!
两个男孩也顾不得彼此之间的芥蒂,云景焕抱起云琯琯护在怀里,容子墨领着护卫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云景焕看到妹妹哭花了脸蛋,不禁自责道,“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云琯琯抽了抽鼻子,摇摇头。
那杀手分明就是冲她来的。
即便不是这个时机,也总会下手,怪不得云景焕。
追去的容子墨也是一无所获,那黑衣人仿佛鬼魅一般半点踪迹也找不到。
容子墨温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愠色,“可恶!”
公主还这么小,究竟是哪个狂徒竟想害她?
云承弼听闻了整件事,勃然大怒,“过几日东陵王之子就要入都城觐见,这绝对是谋逆之人想借公主之事对朕示威!”
他当即下令,将公主周边的警戒翻了两倍,更惹得后宫众多妃嫔红眼。
云琯琯也是害怕的,不过她到底见过大场面,隐约觉得这杀手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为什么那个杀手大哥说杀了她,云琅国就安全了?
可皇帝爹爹分明说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福星呀?
她该信谁?
一时之间,云琯琯陷入了关于人生意义的重大思考。
这一思考,就过去了五天。
到了东陵王之子入都城的日子。
东陵王是先帝的弟弟,两人生前感情十分亲厚。
云承弼登基后每隔三年,便会召东陵王之子司明朗入宫小聚。
“听说那东陵王之子俊美非凡,只要见了一眼的女子没有不为他心动的。”
“那可说不准,我觉着还是咱大皇子略胜一筹。”
“那日进宫来的容家公子也是极好看的。”
云琯琯在摇篮上听身边几个宫女八卦司明朗的长相,堪称各家粉头彩虹屁大赛。
惹得她也好奇起来,司明朗究竟是个什么长相。
“连日颠簸,路上耽搁了些时辰。臣来迟,特来请罪。”
正殿下,传来句清朗的话声。
一位长身如玉,身披墨色锦袍少年正跪下行礼。
墨染般的发丝用玉冠高高束起,剑眉之下却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
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举手投足之间已然透着一股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