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比港山顶的悬崖上,芭茹神庙。
此时的莎拉,看上去已然与过去有些不同。
她身形依旧娇小玲珑,肌肤依旧白皙光滑,和人均健美冠军的芭茹人祭司有很大不同。
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却多出了几道很有芭茹人风格的触须与波浪纹路,盘旋着从手臂蔓延着肩膀。这纹路还因为某种奇异的能量,在昏暗中散发着幽绿荧光。
莎拉试着拿起母亲留给她的双枪。
然后她手臂上的条条纹路就仿佛活过来一样,在光芒绽放中凝聚成粗壮的灵体触须。
这触须缠绕在莎拉的手臂上,又给她手中的双枪,甚至是她枪膛里的子弹,都加持上了一股泛着神光的奇妙能量。
“真漂亮...”莎拉耍了个漂亮的枪花,欣赏着那神力光点在枪口飘动又逸散的美丽景象。
然后她收起枪,也收起那份她刚刚获得的强大力量。
再转头露出一个动人微笑:“俄洛伊,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
“嗯。”俄洛伊郑重点头。
莎拉获得的力量,是蛇母对她的恩赐,更是蛇母对变革之风的赠礼。
娜伽卡波洛丝用行动表达了祂对领风者的态度。
“吾主已经认可你们了。”
领风者辩证唯物法的运动观,不仅完美符合娜伽卡波洛丝的真意,甚至比芭茹人理解的运动观还要更加系统、完善。
所以.蛇母认可了变革之风,还欣然向莎拉馈赠了祂的力量。
俄洛伊知道这都是蛇母的意思。
于是,她主动向莎拉伸出她那粗壮有力的胳膊:“我们以后不仅仅是朋友,更是...”
“同志。”莎拉说了个新鲜词。她也有力地握住了俄洛伊的手。
然后俄洛伊说:“如我们之前约定的,从今往后,我们都将允许领风者在比尔吉沃特的活动。”
聊到这里,莎拉此行的任务便已然达成。
因为李维对她的要求就只是说服芭茹人站在中立立场,在未来领风者和普朗克的争斗中两不相帮。现在她做到了。
但莎拉并不满足。
借着蛇母对她的馈赠,对领风者理论的认可,她相信自己可以在这次访问中谈下更多:
“俄洛伊,芭茹人也好,领风者也罢,我们都是运动真意的践行者。”
“我相信作为同志,我们的合作可以不仅限于和平相处。”
俄洛伊眉头微蹙。
她听得出莎拉的意思:“你是在请求我们,协助你们击败普朗克?”
“是的。”莎拉点头。
她想彻底将芭茹人拉到领风者这一边。这样一来,比港的实力平衡可就被完全打破了。
普朗克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个...”俄洛伊表情微妙。
她那豹头环眼的雄壮面孔上,竟然还悄然流露出一丝女性化的犹豫。
“额...等等...”莎拉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
比港一直有小道消息说,普朗克年轻的时候,曾经跟芭茹人神庙的俄洛伊祭司谈过恋爱...
她原本是不信的。在见到俄洛伊本人之后,她就更不信了。
而现在...
“喂喂...”普朗克不会真跟这位比他还壮实的女祭司有一腿吧??
“我不能帮忙。”俄洛伊果然拒绝了。
不过理由倒不是什么私人感情,而是:“或许对领风者而言,普朗克是坏人。”
“但对我们芭茹人来说,普朗克的所作所为其实非常符合蛇母的运动真意。”
芭茹人认为,战争是万有之父和万有之王。如果没有斗争和对立,世界就会停滞、消亡。
所以像诺克萨斯这样的战争机器,普朗克这样的杀人魔王,反而是芭茹人所认可的“运动积极分子”。
毕竟,娜伽卡波洛丝的真意是运动。
而运动本身是不分善恶的。
“但运动分上升的和倒退的,分发展的和停滞的。”莎拉言辞犀利地反驳。
“俄洛伊,你应该知道万物皆变、万物皆流的道理。”
“当然。”俄洛伊点头。
万物皆变是运动真意的核心,她当然知道。
“既然万物皆变,那万物又是如何变化的?万物变化的总趋势,到底是什么?”莎拉又问。
“这...”俄洛伊低头思考。
娜伽卡波洛丝代表着运动这个概念,也是一位有着完善教义的神祇。
但祂从来不会像迦娜一样,把自己的教义明明白白地写在纸上,用大白话阐述运动的真意,甚至派宣传员、搞宣传会、发宣传材料,手把手地把这些理论教给信徒。
祂希望信徒可以自己理解并领悟到运动真意,并以此为筛选条件,从凡人中找到真正可以代表其意志的真者。
于是,因为缺少权威的详细解释,芭茹人的教义就显得非常晦涩难懂。
别说外人看得一头雾水,就连很多芭茹人,甚至是芭茹人祭司,对运动的理解也都非常浅薄。
就像现在...
她们只知道万物皆流,却很少去思考、总结,万物要“流向何方”。
事物到底是在以一个怎样的大趋势在运动、变化?
或者说,有这样的大趋势么?它可以总结出来么?
“有的。”莎拉郑重地告诉俄洛伊:“在我们领风者的运动理论里:”
“世界是普遍联系的,也是永恒发展的。”
发展是运动的一种,是前进的、上升的运动。
事物是永恒发展的,也就是说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前进、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