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夏哑口无言,可却更生气了,“你这么维护她?你到底想干吗?你不会是认真——”
“我说了。”林思阳眸中多了几分戾气,语气也凌厉了起来,“我和她没关系,只是普通朋友,就算纠缠也是我纠缠的她,麻烦你不要把别人想的这么龌龊。”
“嘭”的一声,房门被林思阳关上了,徒留林思夏一个人站在外面怔愕。
什么叫要纠缠也是他纠缠的她?
难道她弟弟真的被那个女人迷住了?
可怎么会呢?他不是一向最厌恶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吗?
打发走林思夏后,林思阳躺回了床上。
脖子上戴着的那枚鲸鱼吊坠正好顺势滑落,他随手拿了起来将它握在了掌心,一时间思绪万千。
白妩还不知道他明天要走的消息吧,他这一去Y国就是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中还不知道要生多少变故。
万一她和她的丈夫重归于好了。
又万一被那两个人钻了空子。
林思阳越想越烦躁,正准备闭上眼睛好好的理一理钝痛的大脑时,手机便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白妩打来的电话。
他赶紧坐了起来,有些激动的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女人一如既往的轻柔的声音,“喂,林同学,没有打扰你吧?”
林思阳眼前仿佛出现了对方的温柔笑眼,唇角扬了扬,情不自禁的跟着摇头。
“没有,白老师的电话怎么能是打扰呢。”
“那就好,听说你明天就要离开华国了,这样吧,作为上次在市医院的歉礼,我明天送你去机场怎么样?”
闻言,刚刚脑海里腾升起的那些担忧与烦躁似乎都随着消失了,林思阳的眉眼肉眼可见的欢愉了起来。
“真的吗?你真的要来送我?”
“当然了。”白妩道,“那还有假,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明天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好。”
又聊了一些又得没得后,林思阳这才恋恋不舍得挂断了电话。
而白妩脸上甜蜜的笑意也在电话挂断的瞬间化为狡黠。
林思夏不是不喜欢她和她唯一的弟弟牵扯上关系吗?那她偏要纠缠。
不仅纠缠,还要跑到他们家纠缠。
但没过几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欠款信息,显示她的账户欠了四亿多。
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白妩简直两眼一抹黑。
果然替渣男擦屁股的代价不轻。
咬着牙想了想,白妩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喂,纪老板,睡了嘛?”
正坐在天台吹风的纪修和听到她这一声甜腻腻的纪老板忍不住的凝了眸色。
“说吧,有什么事?”
尽管语气间充满了不耐烦,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白妩继续甜言攻击,“哎呀,人家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嘛,这不是想你了嘛。”
“呵,夫人,今天白天你有十二个小时可以通电话,但你却选择了现在,是有什么事让您突然想到我了吗?”
“让我猜一猜。”他把玩着桌上的杯子,食指轻轻扣在了那玻璃壁上,“你方才叫我纪老板.....是银行的欠款出来了?”
白妩:“......”妈的,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这个老狐狸。
她撅了撅嘴,“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我这不是才想起来问你借的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纪老板。”
纪修和轻笑了声,“多少。”
“不多,就四亿。”
“好。”
“我自己账上还有几千万,东拼西凑也要不了多少,你先借我五千万应应急就好了。”
没多久,白妩就收到了一则转账通知——
【您尾号*****卡于9月27日转入600000000元,卡内余额:289000474元.......】
白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是数了三遍之后才怀疑的问道:“纪修和,你是不是打款的时候多按了一个零?”
还有,这六亿直接就打进来了?手续也不用办?纪大佬的实力到底有多深啊!
纪修和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怎么,不够?”
“够够够,这钱都够我这辈子花的了。”
纪修和嗤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没骨气?”
末了他站了起来,将手机往唇边挪了挪,继而醇厚低沉的声音娓娓渗了进去。
“只要你拿下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用愁了。”
听着这堪比大提琴低音的嗓音,“没骨气”白妩咽了咽口水。
“纪修和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背着靳廷偷摸干什么违法事情了?”
不然从哪弄的这么多钱?
“放心吧。”纪修和道,“就算我做违法犯罪的事,也牵连不到你头上。”
“钱也拿到手了,明天陪我吃个饭怎么样?夫人?”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白妩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别说吃饭了,陪你睡觉都行。”
话音落,她才意识到自己没过脑子说出来的话有多荒唐,旋即咳嗽了声,掩饰了尴尬。
“那什么,太晚了,我有些困就先睡了,晚安。”
说完连忙摁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纪修和扬了扬唇,指尖在屏幕上的那三个“烂摊子”字划过。
现在想想,这个“摊子”也不算太烂。
于是他敲击了几下屏幕,将“烂摊子”三个字改成了“夫人”。
...
翌日,林思阳起了个大早。
一想到马上白妩就要过来接他,他就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林思夏见他一大早就开始在浴室捣鼓自己,不由得有些惊异。
“林思阳,你等下不是要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吗?至于把自己打扮的跟走秀一样?”
林思阳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林思夏没再过问,转而洗了把脸又道:“那什么,等下我要去公司,就不能送你了,你待会自己打车去机场吧。”
林思阳巴不得她赶紧走,于是连连点头。
可正当林思夏连早饭也顾不得吃,拎起包就走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味。
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这是他们姐弟俩从小到大心照不宣的心理暗示,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思索片刻后,林思阳拿起一个鸭舌帽跟在林思夏的后面下了楼。
他就这样一路跟着林思夏走出了大楼,而后从小区后门出去,继而又拐进了一条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