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五年,千云寂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的脊背忍不住的绷紧,无尽的痛楚密密麻麻的袭上了全身。
他握紧剑柄,尽力自然的将剑收回了剑鞘。
漫天风沙中,几人相峙而立。
不知怎得,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可白妩却从温言的口中听出了森然的冷意。
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温言很讨厌她?
是因为原主没有受制于他反而逃到西域和别人成亲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这个温言还真是……让人作呕。
掩下眸中的厌恶,白妩故作不解的拽了拽千云寂的衣袖:“皇叔,你们都认识这个白妩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千云寂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没事,与你无关。”
他拉过白妩转身就继续往城门走去。
身后,温言依旧紧盯着他们不放。
白妩很想回过头去看他的眼神,但终究还是按捺住了。
好奇心害死人。
这个温言身上疑点重重,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千云寂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城门口排着的一列长队上。
身后跟来的温言注意到了他的关切,却还笑着问道:“千掌门为何停下了?”
千云寂指了指边上的那些人道:“素来听闻南域兴盛好客之风,为何此番却紧闭城门,让人列队而行?”
另外,他还注意到,不仅每个人都被搜了身,甚至最后还被挂上了一枚玉制令牌。
温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不紧不慢的解释:“原因想必千掌门也能猜的出来,四方封印之日在即,罗刹宫蠢蠢欲动,我作为合欢宫的宫主可不得提防着点?”
说着,他身边的人递来了三枚玉牌。
温言笑着拿给了千云寂:“这玉牌乃是我命人特制的通行证,千掌门若是想要在孤月城中畅通无阻,还是也带着一块为好。”
千云寂不动声色的接过了玉牌。
白妩也跟着拿了一块。
不知为何,她的手指刚触碰到冰凉的玉身,便好似被刺痛了一下,透着隐隐约约的酥麻感。
“这玉牌有问题,把你的给我。”
千云寂的声音兀的在她识海中响起。
她一抬头却对上了他波澜不惊的眼神。
白妩立刻明白他这是在单独用意念给她传话,便默不作声的偷偷将玉牌塞给了他。
不用他提醒她也发现这玉牌的异常了。
上面雕刻的纹路与其说是花纹,不如更像是符咒。
一种她十分眼熟的符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仅玉牌有问题。
孤月城更有问题。
从她踏入这块土地的时候就发现了,整个地下都涌动着条条血红色的暗流,不断的向城中央汇集。
他们的脚下。
是一道巨大的血阵。
有人精心在孤月城下布置了这道诡异的血阵。
自从吞噬了桫椤之后,她的修为就突飞猛进到了渡劫期。
但以她现在的实力竟也看不出来这阵的来头。
她看不出来,相信千云寂更发现不出什么异样。
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