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是实打实的铁质,赵夜宁身边没有可以拿出来阻挡的东西,也没有空手接白刃的能力,就只能抱着水月往边上一躲。
“嘶——”马的长嘶声传来,马车前段被掀了起来。
赵夜宁猛地回头,就看到马的后臀上插着一把大刀,已经没入了一半。
马儿疼痛无比,疯狂的抬前腿蹬后腿,眼看就要发狂。
赵夜宁连忙从马儿的臀部抽出那把大刀,斩断了马与马车之间的联系。
马儿嘶鸣两声,发了疯的往前冲,直直的冲进了悬崖,马车也因此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因为冲击力在地上滑了一小段才停止。
赵夜宁擦了一把汗,真是好险,幸好她及时将马车与马之间的联系斩断,不然,只怕他们都得随着马儿一起摔下悬崖。
“嘭——”铁质的刀具和木板之间碰撞发出一声声响,长刀落在了赵夜宁之前躺着的地方,幸好赵夜宁已经抱着水月往边上滚了一滚,对方的长刀砍了一个空。
这副身躯到底还是太弱了,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赵夜宁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钝刃切割,一阵生疼,仍不住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眼见着剩下的黑衣人步步紧逼,她忍着胸腔的剧痛撑起自己的身子,四枚银针隐在手掌间蓄势待发。
马车车夫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是王府的车夫,不会武功,第一次遇到刺客,双腿忍不住发抖,却还是坚定的挡到了赵夜宁身前,一脸的视死如归,“王妃,你快走,我来挡着。”
赵夜宁看看对面虎视眈眈的三个黑衣人,又看看浑身抖如筛糠的车夫,心里感慨车夫护主,却也十分明白,这瘦弱的车夫还不够黑衣人一刀砍的,让他出去不过是多了一个刀下亡魂。
便一言不发的站到车夫前面,悄声说道:“我大概能拖住他们半柱香的时间,你赶紧带着水月离开。”黑衣人的目标是她,应该不会为难水月和车夫。
水月此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下子也跑到赵夜宁前面,张开双臂护着赵夜宁:“小姐快跑,水月拦住他们。”
赵夜宁有些头疼:古人都是这么迂腐的吗,刚劝说了一个,这一个又跑出来。
无奈,赵夜宁便小声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与你无关,水月,一会儿我们打起来了,你记得跑快点。”她现在这副身子拖不了那几个人多久。
水月即便害怕,却还是坚定的回过头,“小姐,我不走,我要保护小姐。”
赵夜宁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个黑衣人,虽然只剩下三个人,却把前后左右的道路都给堵死了,赵夜宁叹气,这下好了,都走不了了。
黑衣人没有料到赵夜宁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卸掉他们其他几个人的战斗力,当下不敢再小瞧这个女人,在离赵夜宁十米远的地方站定,为首一人举刀对着赵夜宁等人说:“乖乖受死吧,你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赵夜宁毫无惧色的对上那黑衣人的目光:“左右都是死,死之前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如果这次她能侥幸活下来,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黑衣人愣了愣,并没有回答赵夜宁的话,他们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嘴角冷冷一勾,说道:“你还是下去问阎王吧。”说完,举起刀向着赵夜宁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