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陶书旻洗了三根葱,捣碎了江阳剥的蒜,光荣地完成了任务。
“你在做什么?”陶书旻凑过去,认真的观看。
林仙芝活得精致,她终年雇佣一个老阿姨负责厨房事宜,母女俩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陶书旻第一次参与其中,好奇的不得了。
“调了鸡胸肉的蘸料,其实跟调凉菜的料汁差不多,”江阳吐槽道:“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周老板偷懒,不弄蘸料,让我们蘸蛋黄酱、沙拉酱和番茄酱那些,我实在都受不了了。今天早上我掌厨,必须正本清源。周老板那懒汉吃法简直是异端。”
见江阳皱着眉倒苦水,陶书旻乐不可支,这样的江阳是鲜活的、亲近的、富有人情味的。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拉了个凳子,一边编辫子,一边说道:“会做饭的男生,真的很帅!”
江阳微笑道:“是吗?你什么意思,我不做饭的时候,就不帅了?”
“不一样的帅法,”陶书旻笑道。
“怎么不一样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扯了一会。
等鸡胸肉从锅里捞出来,煎蛋弄好了,面包和牛奶也都热好了。
周星熙和梁若诗还没下来。
“那我们先吃,”江阳望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昨天节目首播,他们应该和熟人聊天吹牛,或者沉迷于粉丝大涨的欢乐中,难以自拔。”
陶书旻很有眼色,拿来了托盘,顺嘴说道:“那你怎么可以自拔?”
“咳,你不要机械的乱用成语,”江阳见陶书旻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心中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龌龊了,想的太多。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陶书旻秀发下的坏笑。
江阳生怕陶书旻追问成语的问题,就转移话题,说道:“我昨天就没理我那些老同学和老朋友,那群人,你一理他,没完没了了。等闲的蛋疼的时候,慢慢回复吧。”
“你一般什么时候就闲——”陶书旻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江阳太高音调:“嗯——?”
陶书旻心叹:女孩子太难了,‘闲的蛋疼’这四个大字都不能说:“你一般什么时候闲下来。”
“就很简单啊,”江阳端着托盘,示意陶书旻跟上自己:“我赖床的时候,就会翻到最底下,慢慢回信息。”
陶书旻心领神会:“真是羡慕你,还可以赖床。”
“你不可以吗?”江阳入座后,抬头问道。
陶书旻摇了摇头:“我妈妈管我管的很严,我节假日都得八点钟以前起床。”
江阳正想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表达自己的同情。
落地窗外飞来几根枯枝败叶,外面,风雨大作,狂风骤雨。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江阳有感而发,一边咬着面包片,一边念叨。
陶书旻眼睛一亮:“你喜欢这首诗?”
江阳嗯了一声:“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的,在晋省的农村。外婆家里养着一只狸花猫,从秋末到春初,家里一直生着火炉。
我和我妈、我外婆就披着棉袄,围着火炉烤红薯吃。狸花猫窝在我们脚边。
我后来读到这首诗,一下子就想到了童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