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拉链被拉开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
他并没有用香水,身上也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清爽味道,但风将他的气息送过来的时候,闻南烟就知道是他。
可能是以为她睡着了,江原的动作极轻,他蹲在帐篷外看着她侧躺的身影,许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闻南烟并没有出声,放缓呼吸,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原见她似乎睡得很沉,神情闪过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渴望,轻手轻脚地钻进帐篷,又小心翼翼地拉好拉链。
月色淡薄,微弱的月光落在她柔美的侧脸,他突然觉得心底又酸又涩。
他悄悄地躺在她身后,不敢碰她,只能将脸颊轻贴在她的秀发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
刚才他是想一走了之了,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折返。
当时他并没有看清赵莹莹的动作,可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对闻南烟有敌意。
他本远远地在自己的帐篷里窝着,可还是禁不住心底的渴望,本来只想看她一眼就走,可见她沉睡,他又忍不住,任由贪念滋生。
忍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抬手揽住闻南烟的腰,胸膛轻贴上她的后背。
闻南烟的身体僵了一瞬。
江原立马察觉到了,这才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她没睡着,却任由自己躺在她身边……
江原呼吸微微急促,但他不敢妄动,怕破坏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闻南烟盯着漆黑的虚空,心酸涩得如饮了一杯浓缩的柠檬汁,过了好一会儿,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走吧。”
江原动作一顿。
闻南烟已经做好了他会骂人,甚至大动肝火的准备,但他什么都没做,他沉默了片刻,将头埋在她颈间,像只可怜的小狗般蹭了蹭她的脖颈,哑着声音提醒她:“小心那个女的。”
闻南烟没有应声。
江原顿了顿,想起她晚上说的话,不甘心,又再次硬着嗓子说道:“不准和他在一起。”
闻南烟心里叹气,已经没有回怼他的心力,她只觉得累。
江原缓缓起身,起来时扯到后背的伤,闷哼了一声。
闻南烟神情一顿,嘴唇动了动,很想问他后背的伤怎么样,可她不想给他错觉,不想重蹈覆辙,到底还是硬着心肠没有问一句。
江原沉着眸子盯她看了几秒,起身,赌气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天夜里,闻南烟下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和江原纠缠下去了。
翌日清晨,大家起床洗漱,用过早餐后,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比较好走,有体力不支的女同事选择了坐缆车。
考虑到闻南烟有伤,唐修也选择了坐缆车。
两人坐在缆车里,却没人开口。
闻南烟总觉得唐修今天比昨日沉默许多,眉宇间有落寞的倦色,她以为他是因为爬山累了,于是没有多问。
又坐回大巴,一路上大家都因为疲惫没怎么说话。
抵达公司,唐修开车送闻南烟回家,临走前,嘱咐道:“受伤的地方这两天不要碰水。”
闻南烟点头,末了,想起什么,问道:“上次你说准备在米国开分公司,确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