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
“她有三个瓶子,里面分别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碎渣和颗粒。她用小拇指的指甲盖挑起了一点点粉末,融化到了杯子里。”
“然后呢?”
“然后那杯水就变成了墨汁一样的东西,浇到了树根上,树就开始膨胀,对是膨胀。”
“那黑色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窦春花没说。”
“那,那三瓶东西在哪?”
“粮店崮,窦春花手里。”
“你不怕她跑喽?”
“不怕,外面都是变种人,天寒地冻的,她没地方去!我还找了人看着她。”
“你找的谁?可靠吗?”
“钱泰铎,一个商人。”
廖团长一下子站起来,手里的咖啡杯顿在桌上,勺子和杯子碰撞,发出一阵叮当声。
他恼怒地骂了一句:“操,商人最不可靠了,怎么办,立刻带我去粮店崮!”
张三心道不妙,这人登鼻上脸,自己的请求还没落实,他就要去拿黑玩意,要是拿到了,自己岂不是再没有利用价值?
他赶紧稳住对方:“钱泰铎是游商队的人,他的老大正在来
的路上了。”
廖团长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正对出发了:“老子还怕他的什么鸟毛游商队?说白了,末世之前丫就是个送快递的公司,劳动密集型产业而已……”
久在米勒那边攀附,他也多少知道一些望族之间的斗争秘辛。
张三很讨厌这人的优越感,就像是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总是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细数祖宗家业的富二代一样。
他终于拉下脸来:“把丑话说到前头,我带你去找窦春花,那三瓶黑玩意,得有我一份!”
廖团长有些不耐烦,他大军调动没那么轻松,还得一连串命令没下达呢:“行,你功劳不小,我不会亏待你!”
张三可不愿意被这么敷衍糊弄,他从指挥室的桌上拿起无畏团的便签纸和笔:“可是三瓶东西不一样,怎么分,分多少?白纸黑字写明白!”
廖团长冷笑一声,掀开棉门帘走了出去。
张三内心大急,赶紧跟了出去。
他终究年轻,又没见过太大的世面,和柳大志马奋斗这个级别的老油条差太远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会相信一张纸条的约束力。
廖团长觉得米勒有句话说得特到位:“这个张三,就一村炮!”
他接过纸和笔,反问张三:“你说我写,你觉得应该怎么分?”
张三那里写过这样的东西,这玩意儿又不是一个借条,随便写写落个款签字画押就行的,现在无法落笔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多少。
他耍了个滑头:“我哪知道怎么写,您是无畏团的领袖,您说了算吧。”
廖团长眯着眼,掏出一支上好的香烟,在烟盒上顿了顿:“这样啊,那我就做一回主,小老弟,你看这样分怎么样?”
他用脚在地上踢了踢,洁白的雪地里露出三道黑色痕迹。
“三道黑线,各代表一个瓶子,从左到右,分别是粉末、碎渣和颗粒。”
他点上烟吸了一口,一抬脚,划掉了后面两条。
张三脸色一变:“咋?粉末归我?碎渣和颗粒都给你?你这样分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廖团长吐了一口烟雾,喷到了张三脸上:“小老弟,你理解错啦!”
张三听到他这句话,脸色缓和了一点:“请解释!”
廖团长用脚尖虚指着那划掉的两道黑线说:“这两瓶,是米勒少爷的,我那份儿,还得从您那一瓶里出……”
张三猛一扭头:“你可不要太过分!”
廖团长把烟叼在嘴里,手里的笔飞速在便签纸上滑动,写着他的分配协议:“不过分,不过分,咱俩,二八分。你二,我八!”
张三一把拍掉那纸笔,抢了一步窜到了指挥室里,他要拿那柄大枪,他要拼命!
对于廖团长的调侃语气和看不起的姿态,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也知道,这一纸文书根本没有什么效力,可是他并不真正指望这张纸条约束对方,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价。
他深知,无畏团和游商队都是两大巨头势力。
本来他还有信心独吞黑玩意,拉起另一支势力,可见识到无畏团的科技水平,又联想起游商队轻松派出7架武装直升机的实力,他动摇了。
现在,拜南特和柳大志所赐,他的队伍从两千多人缩减到了三分之一,以现在100多个参与民兵来算,他充其量就是个连长级别,还能蹦什么?
所以,这黑玩意儿,他之前已经有了放弃的打算,与其自己创业打出一片天地,不如找一个看得起自己的势力谋发展。
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树荫凉总是有限的,看哪家给的地位高了。
现在,无畏团这边,廖团长没有一丝尊重,甚至一直在拿他开涮。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处理办法,就是夺走三瓶黑玩意,要么藏匿要么毁掉。“反正老子拿不到用不上,你们也别想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