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想着保存害虫小队,以及给南特一点点支持。
“我可以帮你去找南特,但是我要求和害虫小队其他成员一起。”
“好,你只需要帮我找到南特就行。其他的我不会让你难做。我可以放了5个人,但是有一个人不可以。”
“谁?”
“那个叫张洋的人。”
“他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个贪生怕死怕苦怕累的小青年。”
“不,或许他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米勒十指交叉抱拳道:“你难道没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奇特的改变?”
“二爷”回忆了一下:“你是说他被病毒感染了?”
“他被病毒感染了,不但没有变种智力低下的变种人,反而拥有了更强健的体魄和更高的智慧。他很可能是新一代人类进化的突破口,我们的零号病人。”
“你们不会是要解剖了他吧?”
“也许,不无可能吧,谁知道呢!”
米勒结束了谈话,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心满意足的,他还是掌握着主动权的。
几个手下走过来,恭敬地带着“二爷”回到了牢房。
在各个城市沦陷之初,很多人都有过因为生存威胁,被迫或主动杀人的经历,所以调查每一个人的“原罪”是雾月控制和吸纳成员的手段之一。
天亮的时候,“二爷”、老马、“山魈”、刘浪和“总管”在复活岛的码头上碰头了。
他们都拿到一笔抚恤款,但是被解除了无畏团战士身份。5个人聚集在酒馆里,互相讲述着被审讯的事情。
老马得知只有自己挨了打,心里愤愤不平,仰脖子灌了整整一大杯啤酒。
“二爷”不动声色地问起大家下一步的打算。
“山魈”说先去顶级餐厅包个桌大吃两天,把这些日子亏欠的肚子补回来。
“总管”说要去采购一批化妆品,已经好几天没用护肤品,皮肤都毁了。
刘浪和老马没吭声,而是举起酒杯狠碰了一下,一口干掉。
“二爷”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惦记着南特和张洋,他们心里也一定都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愿意牵连其他人罢了。
“这个坏人还是我来做吧!”“二爷”喝了一大口啤酒清了清嗓子:“张洋呢,据我所知被带去实验室了,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每天抽点血做个试验。”
“所以,我们不如去找南特吧?没准这小子现在正需要我们的帮助……”
“哗啦哗啦”椅子一阵拖动,其他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空酒杯砸在桌面上:“走!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二爷”赶紧按住这几个莽撞的家伙:“别着急别着急,再谋划一下,毕竟咱们隔着大洋呢,哪是抬脚就到的。”
不远处,两个盯梢的雾月成员将这一幕发给了米勒,后者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快点吧,石姐姐,我也有点等不及了!”
此时此刻,远在沦陷区的南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想念这些害虫们。
肖大爷根本不着急带他去见南留,一路上净往变种人堆里跑,目的竟然是磨练南特。
一开始他会把大部分变种人都杀死,留下一个给南特练手,可是自从发现南特拿着刀总能轻易杀死“陪练”,于是没收了他的刀。
没有武器的南特遭遇到这辈子都没遇到的凶险,他要赤手空拳对付力大无比还带着感染病毒的变种人,这变种人的身体进化之后,无论是敏捷还是力量都远超普通人,南特仗着花姐带来的敏锐感知,才能在无数次被咬到和抓住的边缘脱身。
一开始是一对一,南特要坚持10分钟,肖阳才会把刀丢过来,让他杀死这个陪练。后来是一对二,同样坚持10分钟才给刀。
南特在成功过关之后,汗流浃背地靠在吉普车上,质问肖阳下一次是不是要一个打三个的时候,肖大爷乐了:“这么慢怎么行,下一次直接一打四吧,空着手。”
“功夫再高,也怕枪炮!”南特哭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训练,他仍然认为对付变种人,开枪就够了。如果再多一点就用手雷,实在打不过来还有大炮,为什么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训练。
“你怕了?你怕个锤子!”
肖阳拍着方向盘,大声呵斥着:“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明显是惧怕与变种人的正面战斗。可你的身体明明已经接受过手环的改造,不用担心被病毒感染,但是在真正与变种人对阵的时候,你仍然怕得要命。你怕被抓住,怕被撕碎,甚至怕到只知道逃跑而不知道还击。”
“没有武器的时候,连变种人都知道捡起石头木棒使用,可你却只知道逃跑,像个兔子一样逃跑。你这是恐惧,我就要打破你的恐惧之心。”
南特听到这句话突然直起腰来:“我没有!”
“哈哈,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吧!”肖阳一脚刹车,把车停在田野里,然后拿起南特背包丢了出去。
车后面原本跟着一二十个变种人,立刻向背包窜去。
南特大惊失色,这背包里有他舍不得的东西,也连忙扑过去。
跑在前面的变种人立刻转向南特,一双干瘦却像老虎钳子一样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掀翻在地。
南特慌乱中踹出一脚,蹬在变种人的胸口,借力一个后滚翻站了起来。只是他已经被包围了,没有什么辗转腾挪的空间。”
他感受到尖锐的指甲划破皮肤,耳朵边是牙齿开合的碰撞声,眼前是一只只脏兮兮的大手伸向自己的身体。
花姐焦虑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出现:“快跑!快冲出去,跑!”
南特摇了摇头:“不跑了,干!
他捡起石头,在手里舞成了锤子,砸碎一个又一个脑壳,脚下迈着怪异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却躲开大部分袭击。
与之前肖阳一个人拿刀屠杀百十个变种人不同,南特的打法更加惨烈,他不怕受伤,也没有能力保持自己不受伤,所以很多时候会以伤换命,变种人抓到或者咬到他的时候,恰恰是石块临头的时候。
血越流越多,可疼痛感却越来越小,南特拼命的打法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衣衫破烂的血葫芦,但是围攻他的变种人更惨。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地上躺着的,每一个的脑壳都露出白色膏状物质。
最后南特手里那块石头都撞碎了,他生生用双手扭下了最后一个变种人的头颅。
“我去你的肖阳!”南特声嘶力竭地骂着,那颗头颅被他一脚踢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吉普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