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史提留一条鱼进来,视线死死地盯着顾焱。
顾焱看到王清史,也是嘴角抽了抽。
“怎么?怕我压着你收拾?”
王清史把鱼递给苏母,指着顾焱就吼:“谁怕你,还不是你个牲口,怎么几年不见,长的人高马大的?我跟你说,进了部队,你要是受伤了,别找我。”
顾焱懒得搭理他,这家伙就是个戏精,就会那两句的威胁人,但凡他多说两句,他都能够动手揍人。
唐阮阮立马拉着王清史坐下来。
“小表哥,你怎么过来了?”
她怕俩人打起来,那肯定是小表哥被按着打,谁让小表哥那身板真的不是顾焱的对手。
王清史还是很给唐阮阮面子,坐下就拿着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还不是爷爷他有些放心不下你,让我过来问问情况,是不是需要提供什么证明?他好去办,免得到时候政策又改变,咱们去哪里说理去?”
苏绣儿举手表示:“我的名额给了阮阮,问题不大,只需要她把户口迁出来,一切都不是个事情。”
她刚说完,顾焱就低垂着眼帘,他就算是可以瞒着家里跟唐阮阮好,却没有办法那么快让唐阮阮的户籍迁出来。
他做不到。
别看他各种硬气,可更加清楚,此时他没有底气说可以为唐阮阮做一切。
“说起来这个,我就来气,那个顾佳轩是个什么鬼情况?明明睡了人家姑娘还敢答应娶阮阮,是当咱们家没有人呢了?”王清史也是刚刚在大院里走的时候,听见不少人议论顾佳轩跟胡月儿的事情,这才一肚子的火气。
原本两家是说好的,结果还没有对外说呢,就爆出来这种事情,王清史要不是刚才已经看到顾佳轩那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都想过去打他一顿。
什么玩意!
唐阮阮递给他一块羊角蜜。
“小表哥,你跟他生气不着,先不说我们压根还没有订婚,就算是订婚了,现在爆出来,也是好事情,总好过订过婚再爆出来,我就被连累的不得不下乡,那时候我可能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眼中都是哀伤。
王清史一看唐阮阮的样子,立马心疼起来,急忙说道:“对对对,是我想左了,以后不会如此。你们听说没有,有不少学生扒火车去了京都,说是要去见领袖同志。”
他眼睛里都是向往。
唐阮阮却一把按住他。
“小表哥,你可别冲动,你马上就要去当兵,姥爷可扛不住你那连夜扒火车的事情。万一半路丢了,我看你咋办!”
王清史咬了一口羊角蜜,“我都多大个人了?还能够丢了不成,再说我是男人,男人就要顶天立地,我特别想去见见领袖同志,即便是远远的看一眼,那也成呀。”
那是他们最崇拜的偶像,是人生的导师,他们人手一本语录,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学习领袖同志的思想,成为像他那样为了人民不断努力的人吗?
唐阮阮头疼。
她当然知道王清史不会走丢,她担心的是这个事情吗?
她担心的是他们一旦付诸行动,会失控的,虽然上辈子她没有看到太多东西,但是她看过有些年轻人的疯狂举动,她总感觉那样失去理智的一种行为是不对的,肯定会被时间清算。
她死死地抓着王清史,眼神里都是恳求。
王清史被吓到,立马说道:“我就是说说,哪里敢真的那么做,逃兵可是会被爷爷打死的。”
他有那个想法,也不敢真的那么去做呀。
苏母听了一耳朵,跟着劝道:“小十二,你要是敢乱来,看我不去跟你爹娘说,打断你的腿都是轻的。”
王清史立马跟苏母保证,就怕姑姑去跟父母说,到时候他就惨了。
吃饭的时候,王清史知道顾焱去的是特战队,又是一通凄厉的惨叫,“我感觉老天爷跟我过不去,怎么让我跟你一起你?这是嫌弃我命长吗?”
苏绣儿拿着筷子夹住鱼尾巴塞到王清史的碗里,“你可住嘴吧,我想去,这不是还不让我去嘛,你们能够进入猎豹预备役,就偷着乐吧,为啥女兵没有猎豹?这不公平。”
唐阮阮默默吃饭,这个话题不属于她。
面前三个人都是要去当兵,而她却还贪生怕死地要留在城里,就感觉自己的思想觉悟不是很高。
晚上送走他们,唐阮阮就问苏母。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思想觉悟太低?”
苏母摸着唐阮阮的头发,这是她最宝贝的人,怎么能够看着她如此的沮丧。
“我知道你一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今天你有这样的反思,是好的,但是你反思完,是不是要针对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分析问题?先不说咱们家怎么要人下乡也轮不到你,再说了,即便是需要你下乡,可作为父母的我们怎么能够舍得,你几位哥哥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