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蒋序淮关上窗户，走到床边，这时的唐潇竟有些昏昏欲睡。

见状，脱了她身上的厚外套，又把她鞋脱掉，柔声道：“睡吧，九点喊醒你。”

唐潇在他身上蹭了蹭，语气绵而软，“陪我一起躺会，好不好？”

蒋序淮犹豫了会，“你不许乱动乱撩，”略带警告说：“到时候哭着求我都没用！”

唐潇慢慢地睁开眼，眨着单纯又无辜的眼睛，袅袅笑意在嘴角漾开，“我什么都没做啊…”

蒋序淮看了她眼，是什么都没做，只能怪自己定力太差。

脱掉鞋，靠坐在床上，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闭眼。”

“哦。”唐潇乖乖照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瞌睡就那么一下，过了就没了，掀开眼皮，“你唱个歌给我听听吧。”

蒋序淮：“……要不顺带跳个舞？”

唐潇当然听出他的揶揄，“既然你想跳，那我勉强看几眼。”

蒋序淮哼笑声，垂眸看她，“你还睡不睡？”

“睡不着，”唐潇怪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娇蛮，“瞌睡被你弄没了，”翻了个身，背过去对他，“不想理你。”

蒋序淮脱了外套，就势躺下搂住她的腰，“那我哄哄你。”

轻轻来回拍着她肩膀，像哄小孩样。

极有耐心。

这一幕唐潇有些恍然。

她梦到过，确切说不止一次。

梦里的她依旧不讲理，同样的，他还是这么温柔地哄着。ъiqugetv.net

就像现在。

梦境和现实重合，让唐潇莫名的感到不真实，她忽然害怕这也是梦，猛地咬了自己一口，下嘴还挺狠。

‘嘶’，她吃痛的叫了声。

蒋序淮闻声把她身子扳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潇迅速把手藏进被子里，即使这样蒋序淮还是看见了，强行把她的手拿出，看到手背上的牙印时，神情像变了个人似的，绷着脸问：“你吃错药了？”

也在这一瞬，唐潇的眼睛里像蒙了层薄薄的白纱，眼圈泛红。

不是因为他训她，而是因为这不是梦。

蒋序淮真是拿她没办法，言语间透着无奈还夹带着心疼，“怎么了？”

“没事。”唐潇声音沉闷细小，怕他听出异样，环住他的紧实精瘦的腰身，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

情绪稍缓后，轻轻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蒋序淮尾音上扬，“嗯？”

指尖在她鬓角处轻轻滑过，停在眼尾，“干嘛咬自己？”

他的语调很沉也温柔，仿佛要融化在这夜色里。

唐潇抬伸出脑袋看他，“如果我说用来止痒，你信吗？”

蒋序淮低笑一声，“你这说法还挺新鲜，”点了点她额头，“这大冬天又没有蚊子的，手背好端端的怎么会痒？”

唐潇强词，“是被某个小虫子咬了下。”

蒋序淮看他两秒。

行吧，他勉强将自己的智商降低到她的水平线，“那你刚刚眼眶怎么红了?”

下一秒又说：“别告诉是被自己咬疼的。”

“真当我跟你一样笨？”

唐潇撇撇嘴，“你才笨。”说着又把脑袋扎进他怀里。

蒋序淮强行把人拉出来，“别想瞒着，快说。”

唐潇倔强的眼神凝望着他，“就不说！”

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蒋序淮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不说，他自然不能勉强。

话说回来，勉强也没用，这姑娘倔起来谁也拧不回来。

他手指轻轻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视线落在她眼里，“你不告诉我，我只能猜，是不是害怕我会再离开？”

“不是，”唐潇小幅度的晃了晃脑袋，“你猜错了。”

她把这件事敞开说，“当年你离开这事是不是跟蒋董有关？”

蒋序淮微微点头。

唐潇陷入短暂的沉思，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我有点理解蒋董为什么这么做了，毕竟…”稍稍停顿，“说直白点，在蒋董眼里我确实是你路上的绊脚石。”

蒋序淮欲开口，被她打断，“听我说完你再发表意见。”

紧接着又说：“有意见也忍住，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