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听到熟悉的呼喊，委屈的泪再也止不住，颤抖的哭出声。

“女儿啊，你总算来啦！”

苏凝霜推开保安，把杨梅搂进怀里，看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和脸上的指痕，顿时气急。在来的路上她和陆帆就通过杨梅的电话听到这边的对话，清楚发生的一切。

苏凝霜最见不得亲人受苦，陆帆更是恨屋及乌，何况他也早把杨梅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母亲受辱，这一巴掌等于打在他脸上！

明亮的营业厅在他踏进来的那刻，就已经笼上一层黑气。

“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哪怕家里情况再糟糕她也没有开口求过别人借一分钱，更别提去偷去骗！你们没有证据就动手伤人，今天的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苏凝霜强忍着眼泪，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必须要给杨梅讨回公道。

“好，既然家属也来了，我们就都到办公室去说。”姜淑芬根本没把苏凝霜和陆帆放在眼里，这两人虽然长得好看，骨子里却透出跟地上的老女人一模一样的穷酸气

“我们哪也不去，既然你们当众羞辱我妈，自然也要当众给她下跪道歉。”陆帆上前，像拎鸡仔一样抓住两个保安的衣领，随手一下就把两人扔了出去，伴随哗啦一声，营业厅的自动门碎成一地玻璃渣，引得外头的行人都不禁围了过来。

事已至此，姜淑芬虽没料到老女人的女婿竟如此暴力，可也不想让旁人觉得是银行理亏。硬着头皮站出来，端着架子正色道：“要讲理，我们就讲理。您的母亲以非法手段盗用我们客户信息，并且企图用卑劣的手法套取大量现金，这些行为已经触犯华夏法律，我们正准备把她扭送公安局，如果两位强行阻拦，我们也可以把你们作为共犯一起带走。”

盗用信息？大量套现？苏凝霜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本来想取点钱帮你爸买药，没留神把陆帆给我的银行卡给了他们，结果他们就非说我偷他们客户的东西，还黑什么卡。我哪知道黑卡可以取那么多钱，不知道也不叫偷吧？！”杨梅哭着辩解。

“还说不是偷，你们这种家庭，怎么可能跟黑卡沾边？”姜淑芬轻蔑的说，“装可怜也不是这么装的，真有黑卡，至于可怜兮兮的出来取钱买药？”

“我们这种家庭？”陆帆失笑，缓步上前，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张卡。

这张卡和他给杨梅的那张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卡面上的暗金纹路，这是用珍贵的矿石研磨后喷涂在卡上的银行行徽，比黑卡更低调，却比黑卡高贵得多。

“定制版黑金卡……”姜淑芬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帆手里的卡，双腿有些发软。这种银行卡全球发行也不过三张，她只在内网的资料库里见过照片，至于实物，恐怕华夏银行总行长本人都没见过。

“这是我妈，我给她什么卡，还需要你们批准么？”陆帆冷厉的声音宛若刀锋，慑人的气势倾覆而出，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有那一瞬，姜淑芬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能把她当蚂蚁一样碾死。

杨梅心中委屈更甚，啜泣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苏凝霜看向陆帆，眼中透漏出担心，虽然她要给母亲讨回公道，可又不想陆帆做得太出格，直到陆帆回以让她安心的眼神，她才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安慰苏母上。

“你运气很好，因为我从来不打女人。”

陆帆说出这句话时，姜淑芬不仅没有松口气，恐惧反而渗透进四肢百骸。她眼睁睁看着他掏出个破旧的安卓手机，也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

很快电话就有人接听，陆帆皮笑肉不笑地对电话里的人道：“缪克，看来你的卡也没你说的那么好用，待会我就让你的职员把卡给你送回去。”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反应，他就径直挂断，把手机揣回兜里。

姜淑芬觉得莫名其妙，心头更加惶惶不安。

挂了电话的陆帆来到苏凝霜和杨梅身边，一改之前的态度，脸上满是陈恳和歉疚：“对不起妈，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杨梅啜泣声渐小，扭过头背对他，不肯说话。

哪怕心里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全怪陆帆，但起因总归是他。

“都怪你，给了妈什么破卡，惹来这么多麻烦。”苏凝霜小声跟陆帆抱怨，她比陆帆先一步出门，根本不知道银行卡的事，直到在电话听姜淑芬不止一次提黑卡她才反应过来。如此贵重的东西，一句都不交代就给老人家拿出来用，不惹麻烦才怪！

“恩，是我考虑欠妥，我会负责的。”陆帆知道这事怪自己，一句都不敢反驳。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一辆黑色宾利在银行门口急刹车。

姜淑芬诧异地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秃顶男人，挺胸站直，鞠躬喊了一声：“行长！”

“托你的福，老子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行长了！”秃顶男人的眼刀子恨不得从姜淑芬身上剜下一块肉，眼下他还顾不上收拾这帮蠢货。

秃顶男人快步来到陆帆跟前，顾不得擦满头汗，紧张而又卑微地握着双手，屈身向杨梅道歉：“实在抱歉女士，虽然我已经被口头撤销了总行长的职务，但在解聘通知书传真过来前，我还是有资格代表华夏银行向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他朝杨梅深鞠一躬，杨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