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韩母被韩老爷子一通吵,双双闭了嘴。

半晌,韩母红着眼眶致歉,“爸,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是韩老爷子第一次发怒斥责他们夫妻不能过就离婚,韩母被吓坏了。

一直以来她能死死霸着韩家女主人的位置,全靠韩老爷子撑腰。如果韩老爷子松口允许她和韩宽离婚,那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努力就白费了。

一旁,靖雪目瞪口呆的看着韩老爷子,脑子里无法消化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母亲,是韩老爷子的女儿?开什么玩笑?那她跟韩御轩岂不是……表兄妹?

靖雪脑子里闪过这种念头后,立刻否决了这种可能。她与韩御轩,绝对不会是表兄妹。不然,韩父也不可能撮合他们结婚!

可是,韩老爷子却斩钉截铁的说母亲是他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靖雪冲动之下想要问个究竟。可是还没开口,就见吼完一通的韩老爷子站起身,拄着拐杖面色不佳的离开了。

她蹙紧眉头,心中开始泛起狐疑。

这么多年来,她与母亲四处奔波过日子。若非韩父承担起照顾她们母女的重担,她无法想象她们将要面临怎样的辛苦生活。

而她母亲早在二零一五年就因病去世了,可是整个葬礼陪伴母亲的人,也就只有韩父和她,韩老爷子并没有出现过……

靖雪正陷入百思不得其解之中时,忽的双手被人攥住。

“嘶!”突然的触碰,换来的是钻心的疼痛,靖雪倒抽凉气,错愕的看向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韩父。

只听韩父疾声唤道:“阿秋,快去拿药箱来!”

被唤作阿秋的,是韩家的女佣。她应了声,转身跑开。

韩母看到韩父攥着靖雪的手,满脸写着愧疚心疼,当下气的双眼快要绽放滔天火光了。恰巧,韩老爷子回了房。

于是,她忍不住压低声音讥讽道:“这么心疼啊?得不到大的,就想要小的了?那当初你怎么不自己娶了,干嘛赔上儿子的终生幸福?”

靖雪瞪大双眼,没想到韩母已经不讲理到这种地步,说出的话也这么让人心堵。

她惶恐的将双手从韩父掌心中缩出来,低头不语,只是那张红的滴血的脸在无声的诉说着她此刻的委屈。

韩父咬牙瞪着韩母,久久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赵晓晴,你别无理取闹。不然,我不介意让爸刚刚说的事情成为现实!”

他意有所指,说的是离婚的事情。

果然,‘离婚’二字就像是韩母的软肋。她一听到,脸色陡然就变了,身子也摇晃了两下。

韩御轩见状,急忙上前扶稳韩母。

“妈!”他目光森冷的射向靖雪,似乎在无声指控今日的一切不愉快都是拜靖雪所赐。

靖雪被韩御轩死死盯着,心中有些慌。她想解释自己没有故意烫伤韩母,可是不待开口,韩母就先开了口。

她对搀扶她的韩御轩说:“儿子,带妈回房上药,脚被烫的很疼!”

韩御轩一听韩母这话,直接强势的弯身将韩母抱了起来,而后大步朝二楼走去。

客厅内,仅剩韩父和靖雪面面相觑。

“先生,药箱拿来了!”阿秋在这个时候拎着药箱走过来,恭敬开了口。

韩父点头,嘱咐道:“你帮少夫人处理一下伤口!”

靖雪被烫的不轻,整个手背都红肿起来了。不过却也不算太重,没有起水泡的现象。许是因为之前最后给韩母敬茶,所以茶水散发了一定的热度。

阿秋小心翼翼给靖雪上药时,靖雪忍着痛意,对韩父提出了心中的质疑,“爸,刚刚爷爷说,我妈……是他的女儿?”

闻言,韩父眉头一紧,脸色僵硬起来。

靖雪知道韩父不想多说,可是有些事情她一定要问个清楚,“爸,你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我想知道。”

韩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久,才沉声解释道:“你妈是个孤儿,当年韩家需要一个女儿做商业联姻的棋子,可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孕,于是就领养了你妈妈……”

靖雪心下一怔,脱口问道:“然后呢?你跟我妈在接触中喜欢上了彼此吗?”

韩父脸上的神色悲痛起来,没有否认,“那个时候,我们是抱着以结婚为目的相爱的……”

陈年旧事,在此刻阐述出来,尽显悲凉。

靖雪垂眸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心中一阵揪痛……

二楼主卧,韩御轩将韩母抱坐在床边,而后手脚麻利的从床底下拉出医药箱。

他拧开烫伤药膏,弯身蹲在床边。

看到韩母脚上穿着棉质丝袜,韩御轩皱了皱眉头,“妈,把袜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八月份的天气,很是燥热。韩母却还穿着棉质丝袜,这令韩御轩有些无语。不过想一想,幸好母亲穿着袜子。不然不知道要被烫成什么样子了!

韩母看到韩御轩担忧的样子,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她夺过韩御轩手中的烫伤药膏,拧上盖子丢到药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