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卡,玲儿就拉着乔浪离开了酒吧。
乔浪这辈子头一次跟女孩子拉手,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两人穿过黑黝黝的巷子,过了一条马路,然后玲儿带着乔浪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个点应该是最后一趟公交车了,车里没有人。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玲儿把头靠在了乔浪的肩膀上。
乔浪整个身体僵硬得跟木头一样,心脏砰砰直跳。
玲儿大概嫌硬,在他肩上拍了拍:“你石头做的吗?放松一点。”
乔浪结结巴巴的:“玲儿,你、你要带我去哪?”
玲儿有点小女孩的故意使坏:“把你带去卖了。”
乔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玲儿是在跟他开玩笑,又憨憨的笑起来:
“你不会的。”
玲儿却没有回答,只是靠着他的肩膀,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道。
公交车开了很久,久到乔浪以为会这么一直开下去。
等玲儿告诉他该下车了的时候,他甚至还惋惜。
为什么不一直开下去呢?
大概最近一直住在薄牧年家的原因,乔浪有点习惯了薄牧年家晚上也灯火通明,看到眼前黑漆漆的棚户区,他甚至觉得这一片比他老家的农村还要荒凉贫困。
“到了。”玲儿开心道。
“这是哪里?”
“我家。”
玲儿拉住乔浪的手,两人一起进了黑漆漆的巷子。
不远处,姜离把车停在了路边。
她确定秦阅没有跟过来,等玲儿和乔浪进了巷子看不见了,她才下车。
“我家就住在里面。”玲儿说。
乔浪有点紧张,形象玲儿为什么要带自己回家?
玲儿捏了捏他的手,问:“你是不是在害怕?”
乔浪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想过还能牵玲儿的手,更没想过来她家。
他只想当她生命力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点光,能帮到她,就死而无憾了。
“你别怕,家里只有我妈?因为没钱做手术,医生说住在医院里也是花钱,就让我们回来了。”
“你、你爸呢?”
玲儿冷哼:“老混蛋有别的女人,除了回来找钱和撒气,其余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结果刚走到家门口,两人就听到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女人隐忍的哭声。
“他回来了。”玲儿说。
说完她就一把掀开门口堆放的一对杂物,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摸出了一把斧子,推开门就进去了。
乔浪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进去。
姜离离着老远都能听到那座破百的平房里传出来的怒骂:
“我是你老子,小娼妇找死,敢砍你老子?”
“老混蛋你放开我妈?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
“松手,人快死了!”
姜离推开门,就见昏暗的屋子里,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挟持着一个瘦弱的女人。
那女人大概是被人从床上拽出来的,身上穿着很旧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是副久病的模样。
因为脖子被男人掐着,女人痛苦地长大了嘴,似乎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屋子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除了那个快要死了的女人以外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只见姜离突然一抬腿,中年男人哀嚎一声捂着脑袋倒在了一边。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玲儿和乔浪只看到她收回那条又长又直的穿着黑色马丁靴的大长腿。
玲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根本就来不及震撼,因为她妈已经软倒在地了。
乔浪也反应过来,跑过去直接按住男人就打。
“别打别打,我是玲儿的爸。”
“我没有爸!”玲儿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眼泪直流:“妈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妈!”
乔浪愣了一下,挥起拳头又揍。
姜离过去摸了摸玲儿妈的脉搏,冷声道:“送医院吧,否则今晚抗不过去。”
乔浪不揍玲儿爸了,过来直接抱起了玲儿妈。
他嘴巴笨,但力气大。
这巷子又窄又深,出租车根本就进不来。
玲儿正想叫车,就听那个英气十足的冷艳美女沉声道:“我有车。”
说完就大步去追乔浪了。
玲儿一喜:“谢谢。”
来不及管屋里那个男人,一行人直奔帝国最先进的医院,也就是宋轻眠看病的那家医院。
一通急救下来,玲儿妈妈的病情总算稳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