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夕汐晶亮的眸子狡黠地闪了闪。“不用了妈,我本来就是厉太太,厉湛的太太。”
“你……”房丝韵胸中一怒。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烂泥扶不上墙!
但一想到对方是厉泽天,财神爷般的存在,房丝韵受不住这么大的金钱诱惑,敛了怒意,改变策略地对她说。
“好好好,妈不逼你。但你一个女孩子家,也得矜贵点,别什么男人都跟,苏化龙也不行,除非你确定,那个苏化龙想娶你。”
岳夕汐差点没笑场。“妈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被我倾倒,我谁呀?李嘉欣?”
“去你的夕汐,又跟妈妈贫嘴。”
“本来就是!苏化龙,那是我老公的好朋友。”
“还好朋友呢!不同阶级,能有什么友情?”房丝韵不屑,眼底闪过阴冷。“我看那个苏化龙是为了接近你,才故意讨好你老公,这样的案例还少吗?”
岳夕汐听她越说越扯,索性摆摆手。“妈,我们不聊这些了。”
再聊下去,岳夕汐觉得一定会和这个亲妈绝交!
一对母女,三观都不同,怎么在一起?
“那好吧宝贝女儿,赶紧进去吧!”房丝韵微微一笑:“夕汐,记住妈的话,将来要嫁得好,现在就得耐得住寂寞。”
岳夕汐秀眉一拧,连忙捂住耳朵。“不嫁不嫁,除了大叔,我谁也不嫁。”
“你……”房丝韵又想发作,忍住了。
毕竟现在太逼岳夕汐,只会助长了她的逆反心理。
倒不如,顺其自然。
相信厉泽天的金钱,能够让这小丫头清醒过来!
……
一行人到了第三展厅,岳夕汐站在一个被鞭笞地伤痕累累的雕塑前发呆。
这是个女人的半身雕塑,胳膊断了一截,略显肉感的后背,腰线很细。
只是背部,留下了各种鞭笞的红色印记,脸上也弥留着一片青紫色就。
让人忍不住在想,这个女人是遭遇了什么迫害?竟被殴打至此。
“什么东西呀,好恶心。”沈凝雪从岳夕汐身后走过来,高傲的眼睛扫了一眼雕塑。
岳夕汐冷嗤一声。“这是艺术。”
“呵,用得着你一个白沟的提醒我?”沈凝雪不屑道。“我当然知道看不懂的才叫做艺术,但这个雕塑,明摆着就是在哗众取宠。”
岳夕汐听她这么侮辱雕塑家,倒也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认为,她表现出来什么了?除了让人感觉很疼,还有别的吗?”沈凝雪还是皱眉。“艺术要高雅,要精致,而不是这么惊悚!”
沈凝雪说的头头是道,岳夕汐听了,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错啊沈小姐,有想法。“苏化龙走过来,忍不住开口。
沈凝雪一转身看到苏化龙,眼睛都亮了。“哎呀,二少见笑了。”
转而看到从一旁走过来的顾流云,赶紧克制了一下,转而去挽顾流云的手臂。“流云你来的正好,刚才二少才夸我对艺术有自己的见解呢。”
额,苏化龙尴尬一笑,好吧,他随口说了一句客道话,没想到成为沈凝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资本了。
顾流云对着苏化龙笑笑。“二少果然对艺术有研究,倒是要向你请教了。”
“顾总客气,我也是听沈小姐在讲解,有感而发。“苏化龙谦虚道。
顾流云的目光刻意看了一眼岳夕汐,试探地问。“夕汐,你和二少……一起来的?”
“没错。”没等岳夕汐开口,苏化龙笑着说。
顾流云的脸色微微掠过一丝不自然,马上说。
“我和夕汐也很熟,我们都毕业于医科大学,我毕业时她刚入校,但也不影响我俩后来在一起……”
“咳咳……”岳夕汐干咳一声打断他,这是干嘛?想要拿她和他当时的恋情说事。
顾流云根本没有理会岳夕汐,带着一丝得意地又说:“夕汐现在进了医院,我则创办了自己的医疗机构平台。”
岳夕汐脸色微微一变。“跟这个雕塑有什么关系?”
顾流云脸上的笑容僵住。
岳夕汐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其实不觉得这个雕塑低俗。咱们中间,有三个都是医学院毕业的,而且都出自医科大。“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顾流云下意识看了下苏化龙,他竟然也是医科大的,那么自己刚才那么炫耀自己,岂不是惹人笑话?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地红了耳根。
“怎么夕汐,你想从医学角度来阐述?”苏二少打趣地说。
岳夕汐抿嘴一笑。“职业病。”
苏化龙呵呵一笑,顾流云看两个人这般默契,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放在身下的手,握紧了拳头。表情多了一丝嫉妒。
“就是啊姐姐倒是想听你怎么说,你们医生见了那么多的疼痛,应该比我有更深刻的了解才是。”沈凝雪这么抬高岳夕汐不是真的想听她的见解,而是吃定了她一个白沟来的,根本不懂什么艺术,口才也不算好,面对如此高深莫测,不走寻常路的作品,必定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捧着她,就是让她摔地更惨。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岳夕汐只是深深吐了口气。”医院见到的,恰恰是真实的人生。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每个人都会经历疼痛到死亡这个过程,就像人这一生,跌跌撞撞,从天真的孩童,到踌躇满志的少年,最后被生活鞭打成弯腰驼背的老人,没病的人幸运,有病的人咬紧牙关,人就是在这样不断鞭打,不断爬起的过程中,起起伏伏,坎坎坷坷走完一生。“她说完,又是一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