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程烈站在门口,没敢往前走。
宋凛目光盯着他,几乎要把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是你帮我做的手术?”
程烈点头:“是啊!”
宋凛便眸色更沉:“你不是晕血?”
他昨天那个血量,够程烈晕一个星期了,他怎么可能做得了外科手术。
程烈垂在身侧的手掌紧了紧,脸上却故作轻松,笑道:“这种矫情的毛病,我作为医生,当然可以克服。”
“是么?”宋凛抬起手,摆在他面前。
“是……你你你……”
程烈之看到眼前红色一晃,整个身体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慌张的后退了两步,不再看他的手掌。
“你客服不了。”宋凛笃定的道。
所以,他很好奇程烈是怎么帮他做的伤口缝合。
程烈拧着眉在原地愣了半分钟,忽然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掌心一抹血迹,“你的伤口撕裂了?”
宋凛看着他:“……”
“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躺下!”程烈不由分说的扶着他,给人按在了病床上。
他说着,不由分说的掀开他衣服检查伤口。
宋凛腰间包裹的纱布被血迹浸透一大片,红得刺目。
程烈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血迹,还毫不犹豫的去拆那纱布。
宋凛更诧异的盯着他:“……”
纱布很快被程烈一层层拆开,露出了面目狰狞的伤口。
程烈盯着那伤口,却松一口气:“幸好,只是浸血,伤口没有撕裂,我再帮你重新涂药包扎一下。”
宋凛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和姿态,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晕血?”
程烈一听“晕血”这两个字,拧着眉抬头:“祖宗,您别提醒了成吗?我要是现在真晕了,您老自己给自己包扎?”
宋凛抿唇,全程疑惑的看着他手法娴熟的帮自己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
包扎完,程烈边收拾托盘边随意闲聊似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挺怕血的,一点都看不得,所以才转学了心内科,毕竟不用做手术,也不用看浑身是血的病人……”
宋凛倒是有听医院里的其他医生聊起过,程烈先考了普外科博士,才又转心内科的,很多人还为他感到可惜。
他转身去放托盘,依旧说着:“……但你这血好像不怎么晕人。”
可能,是因为我受的伤吧。
程烈觉得,好歹他得为宋凛这伤做点什么,不然他心里肯定更愧疚,特别是昨天,一着急早就忘了晕血这事儿了。
“嗯,我没事了。”宋凛端坐在床头,忽然对他道。
程烈扭头,不懂的问:“什么?”
“你可以先出去了。”宋凛直接赶人。
某人唇角抽了抽:“我在这碍不着你的事儿吧?”
“碍眼。”宋凛忽然冷漠。
程烈咬咬牙,“宋医生,你不能过河拆桥吧!”
“你很吵。”宋凛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程烈本来要厚着脸赖皮的,可以对上他冷漠的眼神,心就忽然凉了,扬起的唇角垂下:“好,那你好好休息。”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