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来电显示是傅云澈。
“什么灌死了?”盛欢刚刚清醒,并没有听太懂程烈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说呢,你跟老傅怎么了啊,他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喝药酒都晕,今晚要是真喝挂了,可不赖我啊!”程烈先把自己撇清关系。
盛欢这才听懂是怎么回事,原来傅云澈是跑出去喝闷酒了:“哦……那程医生,能麻烦你送他回来吗?”
程烈很快拒绝:“他不听我的呀,小嫂子,你真的不过来一趟吗?”
盛欢:“……”
她想:傅云澈或许并不想看到她呢?
“真不来啊?不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嫂子,你忍心看老傅灌死自己啊?”程烈这张嘴,很会说。
盛欢坐在床头想了想,还是勉强道:“你把位置给我吧,我去找你们。”
“好嘞,我已经发你手机了。”程烈立刻回。
已经这个时间了,她也不好去叫司机,就只能自己开着车去了程烈说的地址。
地址是个私人会所,墨溪。
程烈就在门口等着,见她过来,开心的道:“你终于来了,在十楼5号房呢,你快去看看吧!”
盛欢点头,往电梯里走,程烈却没有上来:“你不上去?”
盛烈道:“我刚才看见个朋友,你先上去看老傅吧,我一会儿就上去帮你抬人。”
她就按了电梯,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她才觉得程烈的那个“灌死”形容的一点都不夸张。
盛欢心里堵着,走进包厢入目的就是满桌的酒瓶,洋酒、红酒、啤酒,各色的酒都有,只一个酒杯放在桌上,被头顶昏暗的灯光照着,荼蘼又堕落。
男人坐在黑色的皮具沙发上,垂着头,之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房间里并没有烟味,他大约是从没点燃过。
盛欢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气场暗沉,人影混在各色的酒瓶中,显得冷郁。
酒精让人懈怠,傅云澈垂头闭目,并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
或者,他以为是程烈回来了,所以没有理会。
盛欢的平底鞋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她缓缓走到男人跟前,身体挡住了头顶的灯光,脚尖出现在男人的垂下的目光里。
这双鞋,是他给她挑的那双。
傅云澈才一顿,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气息般,指尖香烟一动滑落了下去,然后缓缓抬起头。
盛欢站在那,细细的拧着眉心,安静的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相对。
傅云澈像个没喝醉的,漆黑的眸子幽暗的盯着站在跟前的女人,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好一会:“欢欢。”
男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盛欢则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程烈说你喝了不少酒。”
坐在黑色沙发里的男人换了姿势,仰着躺在沙发上,拉开两人的视线,没接她的话,只是道:“吃饭了么?”
都凌晨一点了,吃什么时候的饭?
但盛欢还是道:“我们回去吃饭吧。”
两个人都是答非所问,却也都懂了彼此的意思。